乔清隆和乔瑾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后台化妆间。

化妆间很大，但依旧被人挤满了。

乔清隆看过今天的比赛流程，50人进25，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过让他大跌眼镜的是，进入海选的其实有200人，分成4组比赛，今天是第一组。

一个莫名其妙的比赛，竟然招惹了这么多人一起疯，看来这座城市实在无聊了太久。

乔瑾一进入化妆间，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就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按在镜子前的椅子上。

女孩很漂亮，涂着粉红色的眼影和腮红，头发染成了现在很流行的亚光面的粉色，松散地扎在脑后，发髻上插着一支尖尾梳。毫无疑问，她是个化妆师。

“坐好，别动，看着镜子！”化妆师慌忙地指挥着乔瑾，眼睛睁得大大的，观察乔瑾投影在镜子里的五官。

乔瑾战战兢兢，吓得不敢动。

不就是唱个歌嘛，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而且为什么还要化妆？除了小时候在儿童节当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领导的面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往脸上画了两坨腮红之外，他还没画过妆。当时两坨高原红，一袭紧身衣，记忆深刻。

他这么想着，化妆师已经开始往他脸上涂妆前乳了：“你叫什么名字？皮肤很好啊！”

化妆师像捡到宝一样，毕竟这个年纪的男生一般长得丑，皮肤差，像一颗又臭又硬的芋头。

乔瑾战战兢兢地搭话：“啊？因为我坚持每天喝可乐。”

“我之前画了一哥们，年纪比你大点，长得……像一只大鹅。”化妆师吐了吐舌头，很显然对上一个化妆对象颇有微词，“你肤色很白，粉底得给你用女生的色号了。”

乔瑾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别两坨高原红就可以了。

乔清隆在化妆室里优哉游哉地踱步，有一个化妆师试图拉他过去化妆，他玩命拒绝，化妆师同情地看着他，一边去给另外的选手化妆，一边诚恳地说：“你待会儿上台会像一条泥鳅的。”

乔清隆走到乔瑾身后，跟他的化妆师搭话：“这场比赛的主办方是谁？”

这场比赛的决赛时间正好和高考场合，乔清隆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作为工作人员的化妆师知道主办方的概率比较大。

“网上找到需要化妆师的信息，就过来面试了。”化妆师捏着粉扑不停地在乔瑾脸上拍来拍去，“我不知道主办方是谁，不过面试的时候，当我的模特儿试妆的那个女孩超漂亮！不是那种巴掌脸的网红的那种漂亮，她的脸很高级，特别大家闺秀。就是有点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

“是啊，我给她化妆的时候她一直在玩儿手机，我必须不停地提醒她抬头看镜子才行。而且要求还特别多，说什么让我画一个古典风格的妆面，但不能太古典，带点四大时装周的时尚感。我说四大时装周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这让我怎么带？她又说不能太时尚，不然流俗。总之，你就把我化成一个具有西方思潮的中国天仙就行了。

“画完妆之后，她对着镜子看了两分钟，皱着眉头说感觉不对。我说怎么不对，能不能具体一点？她说感觉是具体不来的。”

乔清隆从手机里调出凌城城的照片，放在化妆师面前：“是不是她？”

“对对对，就是她。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模特，真是个神经病！”

乔清隆幽幽地说：“她可不是模特，她是我的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