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没他那么多表情，转过身问凌城城，模仿着古装剧女主角的口吻说：“不清楚，还请大老板示下。”

“找你们过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现在都还没有毕业对吗？”

半夏和何以明同时点点头。

“你们报名时提上来的资料我都看过，半夏姐姐现在大一，以明哥哥已经上大三了。你们上的大学都是……”

“东明大学。”

“太平学院。”

凌城城点点头：“两所垃圾学校啊。”

半夏和何以明的脸色同时变得有点难看。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不是重点，只是顺便问问而已。不过确实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们，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冠亚军就是你们。”

何以明急切地站起来，说：“什么问题！”

凌城城转过身，端详着他们两个的脸蛋，像猫看着鱼，眼里涌动着狂热的渴望：

“你们——”她一字一顿地说，“整过容吗？”

这个问题完全在半夏和何以明的意料之外。可能是微博刷多了，何以明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糟蹋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比他年级还要小的比赛创办人，竟然会提出这种问题。

半夏不明白这个问题意义何在，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冒犯。

虽然从小看过的书、遇上的人都在跟她说做人要圆滑，要懂得看人颜色，揣人心思，但因为她的漂亮脸蛋，她从小过着众心捧月的生活，即便在心里一次次地提醒自己，想要到更高的地方去，就要控制自己的脾气，方能左右逢源。但被人爱慕所培养出来的傲气已经很难散去了，她不再模仿萝莉音，用自己的声音轻声地质问：“城城，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凌城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步南非看到这对璧人火了之后，特地打电话过来让她这么做的。

那家伙本来就是个脑子乱七八糟的土狗，谁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凌城城被这家伙搞得心烦意乱，也懒得再这两个有求于自己的人面前装模作样，加重了语气，说：“回答我就行了。如果不方便回答的话，现在离开也可以。”

比起刚才哥哥长姐姐短的温柔面目，凌城城现在完全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气质变化得这么快，半夏反而一时间慌了手脚。

何以明也因为这个问题感到不爽，但听到凌城城后半句话，意识到如果不回答，接下来的比赛可能就没他什么事儿。而且现在他又有半夏这个对手，冠军却只有一个，这里面的竞争非常微妙。他连忙抢上前，表忠心般说：“我没整容，纯天然的，不信你看！”

何以明跑到凌城城面前，捏捏自己的鼻子，又捏捏自己下巴，展示自己纯天然的脸。

凌城城看了何以明一眼，点点头，又把目光集中到半夏身上。

半夏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这么居高临下地凝视过，就像看着一只猫，让它把爪子从沙发上挪开，就像看着一只狗，让它钻回笼子，就像看着一张掉落在地上的纸巾。这双眼睛太自信了，就像握着绝对的威严的权柄一样。

半夏心怀的傲气和心中“圆滑”的守则不停交战，深情变幻莫测。最终，圆滑那一面压过了傲气，她轻轻笑着，她说：“我没整过容，纯天然的。”

“那就好！”凌城城高兴地说，“冠亚军是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