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18)(1 / 2)

雪郁欣喜地看向门口, 他以为恶灵会怕的。

但他明显不了解恶灵,男人根本不予理会,继续掐着他的脸, 仿佛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

雪郁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指尖细颤,米水养成的白手, 徒劳地抵在男人的腹前, 因为嘴巴不方便,只能模糊着提醒:“有人。”

周卿被两次打断,脸色已经差到极点, 原体秀气文静的脸都让他用得显出几分狰狞。

他盯着那萦绕香气的唇肉,声音恨恨:“有人又怎么样, 别想因为这个跑, 你答应过我的。”

雪郁想咬嘴, 但怕咬到摁在唇周边缘的手指, 就忍住了,他扑扇着睫毛,语含控诉道:“可是我嘴巴都酸掉了, 能不能让我歇一歇?”

因为什么都没开始, 这句话听起来, 颇有歧义。

周卿动作、表情皆一顿, 不由自主顺着问:“捏一捏就酸成这样?”

不知是不是从男人脸上看出松动的迹象, 雪郁连忙嗯嗯两声,承认了自己的废物,他的手上移, 慢吞吞推那只搁在身前的胳膊:“真的很酸。”

他低着段后颈, 一边和男人说话让他掉以轻心, 一边去推他。

或许是那香晃得脑袋发晕,周卿居然一时忘记了反抗,搬过重物、扛过货箱的手被小猫抓挠的力气推开。

雪郁重获自由后,抓住机会就摸上那把锁,迅速打开门:“班长。”

“你怎么也来了?”

门口的方识许身颀如竹,他听见雪郁迫切又含着点开心的声音,撩起眼皮看过来,而后脸上明晃晃一怔。

他露出异色的原因,不外乎雪郁现在与之前大为不同。

漂亮盈盈的小脸被水渍衬得像一方白嫩豆腐,微湿黑发绕在后颈,圆润肩头上的衣服凌乱发皱,不圆不尖的下巴有两道宽如手指的红痕,模样很糟糕。

糟糕在这里用作褒义。

雪郁知道恶灵在看他,整个后背的皮肉都仿佛被灼热目光戳出几个窟窿,他见方识许不说话,急得直眨眼:“……班长!”

雪郁有想过告诉方识许柏复的身份。

但他及时止住了想法,那样会给方识许和他都带来危险,恶灵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强大,时刻携带刀具,掌控着几十种能使人类致死的方法,力如蛮牛。

而方识许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学生,雪郁不觉得他能打过恶灵。

只能等恶灵不注意,联系徐警官。

但他又想到……

要是他和方识许一起呢?

徐警官收到信息派人过来,最少也要十分钟,而这十分钟里恶灵随时能逃,如果他和方识许一起拖住恶灵,还能让警方少去找人的这道程序。

虽说他不认为方识许能在恶灵那里讨到好处,但人多势众,他帮着方识许,至少能拖久点。

说不定能拖到警方来。

在他想法成形的那一刻,系统忽然道:【方识许家里三代从警,从六岁开始就在专业人员的指点下学习防卫实战技术,如果他和恶灵对上,胜率能有百分之五十。】

雪郁眼睛被洇得水润润的,听他这么说,跌到谷底的心情瞬间放晴:“那是不是我帮他一起就能……”

系统语气公式化:【你加入后胜率降低百分之十。】

雪郁:“……”

两个铁面无私的数据,杜绝了他侥幸的心理。

方识许看了眼雪郁,又轻扫他后方的柏复,眼底浓黑,如晕了一碗墨:“你们太久没回来,老师叫我来看看。”

雪郁低下眼,把小脸上被男人情不自禁磋磨出的指痕藏住,微张的小口软红,为那副纯样添了几分冶丽,他小声道:“哦,这样啊,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刚刚找书花了点时间。”

话落,他就用余光看见男人放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

看样子就像是一个万分平常的动作。

可只有雪郁知道,里面放着一把能抹脖杀人的短刀。

方识许再次看了眼柏复,长指接过雪郁抱着的书,一只手就全部拢住,松松垂在右腿边,而后转身出了教务处,雪郁不敢留下,赶紧跟上了他。

今天仍有暴雨,地砖缝里都似乎沁着凉,雪郁怕冷似的,和方识许挨得半个拳头近,雪白兮兮的手只要抬起一点点,就能碰到他。

两条腿细细长长的,因为离得近,用目光就能丈量出和男生的差距。

周卿不是傻子,能看出雪郁在向方识许寻求安全感。

他提着书,宽厚的胸背绷得硬邦邦,五脏六腑里有股妒火烧得喉咙麻痛,仿佛要那只软得似水的手安抚地抱一抱、摸一摸他,才能堪堪熄灭。

雪郁脑袋垂得几乎和地面平齐,自然看不见怒火中烧到连样子都快装不住的周卿,就算看见了,也会当没看到。

走了会,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只粗粝宽大的手掌,捏住他软软的腕,激起上面细小的鸡皮疙瘩。

肇事者是他一旁的周卿,男人朝他笑,五指却暗暗使劲,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较真地把距离控制得更近,近到雪郁一头撞上他的硬胳膊,娇哼了声。

周卿没理看过来的方识许,只紧盯他说:“雪郁,你要不要也帮忙拿几本。”

雪郁不喜欢疼,哪怕那点痛微乎其微,具体投入生活中的事件就是,他平常走路不小心脚撞到凳子,都要磨着系统给他开痛感屏蔽。

但当下他顾不得揉额头,愣愣看着男人,心慌地舔了下唇肉。

方识许还在这里,恶灵就敢这样?

他是不打算掩藏身份了吗?

雪郁心里七上八下,一走神就会表情空白地做不出反应。

直到他对上周卿灼烫的视线。

男人粗鲁搓着他的腕,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的嘴巴,喉咙在看到唇上那层蜜水一样的莹亮后,细微滚了滚:“不然老师看到你空手回去,会不高兴的。”

雪郁怕他强来,忙说:“那我抱几本。”

雪郁从男人那里拿过几本书,又小鸟归巢一样,重新走回方识许旁边,这次他还特意站到另一边,让方识许隔在他和恶灵中间。

走动时他看到男人的眼神。

毫无温情可言,类似原始野兽的冰冷和凶恶。

三人一路上很静,静得雪郁头发丝上都写着尴尬,头昏脑涨之际,教室大门出现在不远处。

而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男人扔下那摞书,唇角浮起阴恻恻的笑,似怜爱又似不舍地看了下雪郁,吐出几个字:“亲爱的,我走了,等过阵子回来找你。”

雪郁心头重重一跳,出于本能,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

方识许也在看他。

手指轻动,像是因为听到那声称呼。

攥住衣袖的手根根绵白,周卿捂住那几个指尖,轻柔掰开,雪郁哪里比得上他的力气,连挣扎的过程都没有,就没本事地松开了:“你不想知道的。”

男人握了握手心,表情因那柔软变得愉悦了些。

方识许是班长,要管班级纪律,缺席早自习必须要跟他开假条,但柏复明显没有要跟他请假的意思,自顾自转身,又自顾自往教学楼外走。

他微皱眉,刚想动作,雪郁就抓住了他。

雪郁紧咬了下唇,偏软的声音使得每个字都软出水:“别追他,他身上有刀!我现在联系警察。”

……

急雨下了好几日,温市潮湿阴冷,到哪都能闻到一股泥腥味。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起。

和路窦交好的富二代,听闻路窦生病了,马不停蹄带着自己的钱包去了食堂。

但等他看见赴约下来的路窦,嘴巴张成能塞进一个蛋的程度,瓮声瓮气地怀疑道:“兄弟,你这也不像发烧啊?”

路窦眼皮耷着,声音从胸膛滤出去,沙哑而低沉:“那怎么才像,走两步路就摔倒,连筷子都没力气拿?”

“……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