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丝将头靠在了卡尔的肩膀上。卡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我多想就像现在这样,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面,每天可以看一看夕阳,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我本以为我有过这样的生活,但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从未拥有过这样的生活。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那该多好,你说是不是,卡尔?”黛丝微微地抬着头,看着卡尔。
卡尔看着黛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吧?不过没关系,现在我觉得我的心好平静,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谢谢你,卡尔。”说着黛丝朝卡尔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本来就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卡尔,此刻显得更加的紧张了,看着黛丝光滑细腻的脸庞,卡尔已经有些失神。
黛丝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对这个叫卡尔的人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感觉,即使现在的她并不愿意承认,但确确实实,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情愫,在渐渐地开始萌芽。
“那边,看到了吗?”天色已经越来越沉,在视线的正前方,已经可以看见内城里华灯初上。当然,即使没有灯光,从这里也是可以看得见内城的。
“那里就是内城吗?”卡尔问道。
“对。”可以清楚得看见,内城与外城之间,耸立着一圈极高的墙。即使自己现在所坐的这幢楼,也已经很高了,但是那墙看上去却并不比自己要矮多少,几乎可以说是差不多的高度的,而且,这还是从远距离看过去的感觉,如果是站在那高墙的底下的话,一定比现在的感觉要更加震撼吧。然而内城的建筑相对于那高墙还要高了很多,有相当多的建筑即使是从现在这么远的距离看,也还是需要仰视才可以看得见顶部。感觉那些建筑,都已经埋到云层里去了。
就这样,卡尔和黛丝一直坐在这里,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
回到家之后,黛丝因为太累的原因,早早地就回到卧室里去休息了。卡尔一个人躺在沙发上。
他想着傍晚发生的种种,不自知地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即使什么都没有做,还是可以高兴好长时间,到了睡觉的时间,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但是不知道为何,自从黛丝提到了史密斯这个人,卡尔就一直想找机会见一见他。而且,他总是觉得,黛丝似乎是并没有把事实全部说出来,卡尔总觉得黛丝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当她靠近自己的时候,那种心跳的悸动,才是最美好的感觉。
卡尔正在回忆着,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虽然这声音小的就像是人仿佛不是走在路上,而是踩在海绵上一样,但是卡尔还是听到了这种细微的声响。卡尔立刻关上了客厅里的灯。
卡尔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处,耳朵贴着铁盖。他也没有拿灯,害怕灯光会暴露地下室里有人的情况。尽管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但是卡尔贴着铁盖子,听得要更加清晰,他十分确定,此刻外面肯定有人,不过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离这里越来越远了。
卡尔轻轻地推开了铁盖子,只露出一丝细微的缝隙。透过细微的缝隙,卡尔确实看到了十来个人的脚。
而此刻我们把目光移到另一个地方来说说吧。
在纽约内城的最中心,同时也是整个纽约最高的建筑——世界联合政府总部帝国大厦的某一层的房间里,几个人正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这是一间并不是特别大的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可以坐下二十来人的椭圆形会议桌,在会议桌的正上方,是一盏用水晶打造的吊灯,但是并不是特别的明亮,整个房间看上去还是有一些的昏暗。然而其他的灯并没有打开。在会议桌的一头,坐着三个衣着光鲜的人和一个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的人。
“我听说叛军很快就要发动最后的总攻了。”这是一个典型的法国人,穿着一件材料上乘的黑色礼服,一看就是一副贵族的模样。这礼服是纯手工剪裁的,在现在的这个时代,衣服早就已经由机器代为生产了,而手工制作的衣服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就更不要提是选用上好的布料制成的礼服了。
“是啊,安德森,我也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了。”一个头发花白、有一半秃顶的老头儿一边跟着说道,一边从嘴里吐出来雪茄的烟圈。他的身材有一些臃肿,手上每一根指头上面都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面镶嵌的各色宝石闪闪发光,尤其是大拇指上面戴的两个硕大的墨绿色玉扳指,要比那些宝石更加的亮眼,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你们都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李德高。”坐在李德高斜对面的一个男子说道。他穿着一身典型的白色印度民族服饰,凹陷的眼眶更加平添了几分的锐利。
“全纽约的人现在都知道这个消息,就你不知道吗?拉哈尔。”李德高说道。
“谣传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不过这确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拉哈尔有些不屑地说道。
“瓦西里,你不想说两句吗?”安德森对坐在对面的一个彪形大汉说道。这个叫瓦西里的大汉叉着双手,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身体非常的结实,全身紧实的肌肉充满了线条般的美感,从胸口一直延伸到手臂的纹身清晰可见。
瓦西里只是沉默着,并没有接安德森的话茬。
而在会议桌的另一头,一个赤裸的金发美女双手正趴在桌子上,嘴里发出“哦,哦,哦……”的呻吟声。一个个头看上去有一米以上的白人正站在她的身后,享受着整个过程。这个男人的上衣敞开着,浓密的胸毛彰显出雄性的野性。
整个会议室此刻安静得有些渗人,只剩下他和女子的呻吟声,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的回响。
“詹姆斯!够了!你必须要对现在的情况负全部的责任!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你现在还有心情做这个吗!?”李德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啪地一声拍了下桌子,冲着詹姆斯大声咆哮道。
但是詹姆斯却装作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仍旧若无其事地继续,享受着刺激所带来的快感。
李德高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然而对此却又无可奈何,只是愤怒的站起来,说道,“跟这种人交谈真他妈费劲!”说完就挪了挪椅子,准备离开。
詹姆斯大声“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詹姆斯提了提裤子,扎好了腰带,向李德高他们这边走来,“人生在世,就要及时行乐。难道你不知道在别人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不要去打扰别人的兴致吗?”詹姆斯一脸邪魅的笑,邪魅中更带了几分的阴险。詹姆斯顺手拍了拍离开的金发女子的屁股。眼神也一直盯着女子起伏的胸部。
李德高被詹姆斯这样一说,顿时也没了脾气。詹姆斯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波澜不惊,其实内心里早就已经风起云涌,不管是谁,只要稍稍惹得他不高兴,他就可能立刻要了那个人的性命。
“可这都是你捅出来的篓子,你就不打算负责吗?詹姆斯。”安德森说道。
“哦,我的孩子,你说话真是太伤人了,难道你就不能学学你父亲查尔曼公爵的大度吗?看来你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你父亲的谦逊啊……”詹姆斯笑着说道。笑容却是那么的邪性。
“那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再开口了。”安德森毫不示弱,一句话就给怼了回去。
“如果你承认你解决不了的话,我倒是挺乐意替你分忧。”拉哈尔说道。
詹姆斯哈哈一笑,有些鄙夷地说道:“你来替我分忧?别搞笑了拉哈尔,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总统,高高在上的将军吗?人永远不要活在过去拉哈尔,他们都已经背叛你了,你们四个人中间,就数你最狼狈,仗都还没有开打呢你的人就开始造反了!”詹姆斯说话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直接戳中了拉哈尔的痛处,拉哈尔被呛得哑口无言。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什么都不管吗?难道你要放任他们发动总攻,到时候我们把我们全都消灭吗?!”李德高听到詹姆斯的话,本来就易怒的脾气怎么也忍不住。
“不不不不,你说错了老头儿,不是我们,而是你们,我可不会被消灭。”詹姆斯一边摇着手指头,一边说道,“还有,李老头儿,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看出来,即使是素养最高的安德森,听到詹姆斯的话也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没什么意思,你们千万别想多了,我们可是盟友,盟友就应该互相照应,不是吗?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太得寸进尺了——”詹姆斯一只手搭在李德高的肩膀上,脸贴着他的耳朵,接着说道,“你们现在可是在我的庇护下,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随时把你们交给史密斯处理,你说呢,我的朋友?”
听着詹姆斯带满了挑衅和威胁的话,李德高冷汗都惊出来了,睁大的眼睛像是一面鼓,眼珠子随时都可能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尽管有脾气,但是却隐忍不发,也真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詹姆斯重又站起身,声调略微提高了几分,说道,“所以说,在谁的地盘上,就得听谁的话,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瓦西里从位子上站起来,起身就朝会议室外面走出去。
“你要去哪儿?瓦西里。”拉哈尔叫道。
“与其听你们在这里说些无用的废话,倒不如一个人找个地方安静安静。”说完,瓦西里头也没回地就离开了。
“果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家伙,一点也不懂得礼貌!”李德高看着离去的瓦西里,鄙夷地说道。
“好了,好了,朋友们,楼顶现在有露天Party,一起上去消遣消遣吧。”詹姆斯笑着拍手,为此刻尴尬的气氛打了一个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