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摩西揶揄道。

凯西给了他一个白眼。

来到办公室之后的摩西，从咖啡机里倒上了一杯咖啡。对于摩西来说，烟和咖啡是他最喜欢的两样东西，因为这两样东西可以让他时刻都保持清醒。

摩西打开了办公电脑。电脑也已经和电视一样，只有一个虚拟屏幕和虚拟键盘。想要什么操作，直接语音输入或者是打字，都可以，看你喜欢使用何种方式。而如今，电脑、手机也早已经和手表结为一体，出门只需要带上手表，就可以完成一切。也不用担心手表的能源问题，它可以仅仅根据人体散发出来的热量，就足以维持它一直保持运转。

摩西在系统里输入了邻居家的地址，想要通过查看地址来了解他邻居这个人。可是当输入地址之后，摩西却有些惊讶了。因为电脑里面显示的是：无。

一片空白的一个资料。意味着他邻居的房子是无人居住的。

摩西还以为是自己的输入错误，再重新输入了一遍，可是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一片空白。不论反复几次，依然搜索不到关于他邻居的任何资料。

难道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个邻居？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摩西甚至已经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了。

这个人好像凭空就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摩西瘫倒在椅子上。脑壳里现在是一团乱麻。

看着天花板的摩西，甚至是感到有一些眩晕，朦胧之间，他仿佛觉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一只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这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天花板上面明明什么也没有，但摩西就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和自己对视。

凯西从摩西的办公室经过，透过玻璃，看到摩西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异常。

凯西敲了敲门。摩西看了一眼，看到是凯西，想了一下之后，示意凯西进来。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凯西从摩西的咖啡机里倒了一杯咖啡，说道。

摩西朝办公室外面周围看了看，看到其他的同事都离自己比较远，确认不会出任何问题之后示意凯西过来。

凯西走到摩西的旁边，狐疑地问道，“你是被魔鬼附身了吗？”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摩西小声地对凯西说道。即使玻璃是隔音的，摩西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很低，生怕外面的同事听见了自己的话。

“什么事情？”看见摩西一脸认真的表情，凯西知道他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我的邻居。他从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上个月的时候我还看见过他，可是今天，我发现他家里空无一人……”摩西说道。

“那也有可能是他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呢？”凯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他家里一切都摆放的很整齐。我这样说的话，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对吧？而且，我刚刚在系统里搜索了一下他的资料，但是什么都没有搜索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对吧？他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他被完完全全地抹杀掉了，他只是一个不复存在的人……”摩西说道。

凯西愣住了。他仔细端详了摩西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摩西说道。

“怀疑什么？”凯西问道。

“我们执行任务所逮捕的那些人。他们犯了什么罪？他们被关在了哪里？贝尔纳的指示又是从何而来？对此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只是服从了贝尔纳的指示，抓住他说要逮捕的人之后，所有的事情就和我们不相干了，那些人有的我们甚至是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一直以来我们却对所做之事从无质疑。也许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不过是在做我们分内的事情，也许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自己了……”摩西说道。

凯西占用了摩西的电脑，在系统里输入了一些东西。

“你在做什么？”摩西问道。

“我曾经逮捕过的人的名字。”凯西说道。

输完字母之后，凯西按下了回车。但是——

系统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他的名字。没有他的性别。没有他的年龄。没有他的相貌。没有他的住处。

什么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凯西彻底地呆住了。摩西说的话是真的。那些曾经所逮捕过的人，真的从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仿佛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天啊……”凯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切都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那些在摩西办公室之外的人，或者说是除了摩西和凯西之外的其他的警察，也许他们对于一切都还一无所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每天在做着些什么事情。

“你说，贝尔纳知道这件事吗？”凯西问道。

“我不知道……”摩西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凯西问道。

“我不知道……”摩西摇了摇头。

凯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切，都来得太过于突兀，让人措手不及。

“凯西。”摩西说道。

“嗯？”

“现在除了我们两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守住秘密。”摩西说道。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