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如何动摇儒家地位(1 / 2)

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李善长是做过亏心事的。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事儿一旦爆发,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他怕了。

心中没少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检举揭发胡惟庸呢?

他更恨,恨胡惟庸拖自己下水,恨他造反竟然失败。

否则哪有今天的事情。

但不论他怎么想,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现在他只能祈祷,知情人不多,口供也没有落到皇帝手里。

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

人,总是会抱着侥幸心理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心中的侥幸也越来越大。

都这么久了,皇帝还没有动静,且太孙依然每日都来跟随他学习。

虽然太孙身边多了几个护卫,可理由也很充分,防备毛骧余党报复。

这一切无不表明,皇帝还未发现真相。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可他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而且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完美的理由。

自己是文官第一人,位高权重,深受皇帝信任。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毛骧也不敢轻易动自己。

所以他抓丁斌的事情,很可能就只有几个人知道。

进京抓自己的事情,更是严格保密,没有告诉其他人。

当时围捕毛骧的时候,当场就杀死了数十人。

很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也一起被杀了。

如此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知道真相的全死了,皇帝自然也就无从知道真相。

如此脑补了一番,李善长心中的担忧减去了不少。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隐患,口供在哪。

毛骧肯定是录了口供的,且被围捕的时候也没有带在身上,否则早就被搜出来了。

那么他将口供放在了什么地方?

会不会被别人查到?

又担惊受怕了许多天,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毛骧及其党羽全都被抄家,口供也没有出现。

锦衣卫被清洗后重建,对毛骧查办的案件进行复查,依然没有发现口供。

太孙照常来自己这里学习……

渐渐地,他的担心也放了下来。

虽然口供不知道在哪,但知情人应该都已经死了,口供也应该找不到了。

再说,就算找到了又如何?

人证都已经死了,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谁又能拿我怎么样?

皇帝也不会仅凭一份不知道真假的口供,就定自己的罪。

大不了自己辞官回家。

想通了这些,李善长彻底放下心来,再次投入了工作中去。

陈景恪一直在关注他的动静,自然知道他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他的心理路程,却也能猜到,他大概率是认为自己安全了。

老李啊老李,你确实有点不地道了啊。

老朱虽然刻薄了点,但对你是真够意思。

你这么做,着实有点让人齿冷。

算了,就先让他再蹦跶几天吧,一切等这一轮变革完成再说。

——

关于锦衣卫,本来朱元璋的计划是,等时机成熟,让朱标清算毛骧,收获一波人心。

然后再进行改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了。

至于改组锦衣卫之事,也不提了。

“李善长之事告诉咱,背地里隐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现在朝廷变革不断,很容易为人所趁。”

“所以,锦衣卫还是有其存在必要的,改组之事以后再说吧。”

对此,陈景恪也只是叹息,并未反对。

革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大政府。

最怕的就是上面的人勾心斗角,

所以,锦衣卫确实有其存在的价值。

仅仅是震慑力,就足够让很多人不敢生出小心思。

虽然改组之后依然能刺探情报,但震慑力会下降许多。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朱元璋的主观意愿。

发生了这件事情,恐怕没有人能劝的动他了。

就在陈景恪准备再次投入学习的时候,又一个好消息传来。

《华夏简史》定稿了。

这个消息,让老朱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将陈景恪喊来,一起审核书籍内容。

陈景恪自然也很想知道,这书的成品到底是怎么样的。

翻开第一个故事,盘古开天,第二个故事,女娲造人。

两个神话故事之后,就进入了远古时代。

燧人氏、有巢氏、神农氏等等,人类先祖筚路蓝缕,带领人类走向富强。

然后就是人皇轩辕登基为帝,开启了人类的新纪元。

也是黄帝历的起始点。

从这一天开始,往前的时代,称之为史前。

从这一天开始,往后的时代,称之为黄历。

也正是从这时期开始,重点就变了。

除了讲华夏文明的发展史,还花了许多语言,去讲述华夏族群是如何分散迁徙的。

有的是主动外迁,寻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比如匈奴的祖先,就是主动外迁去草原谋生。

有的是在内部争斗中失败,被迫外迁。

比如蚩尤兵败南下,演变出了百越。

总之就是,在这片大地上,所有族群都是华夏人演变而成的。

留在中原的华夏主体,演变成了现在的汉人。

所以,大家都是一个祖先,伱们都是分出去的支脉。

汉人是主脉。

主脉统治支脉,是天经地义之事。

而你们不服从大明的管理,是违背礼法的,需要狠狠的教训。

如果支脉在外面混的不如意了,也可以选择重新回归融入主脉。

看完之后,陈景恪还是相当满意的。

朱元璋也很是满意,大明宗主国的地位更牢固了。

但也有他不满意的地方:“将儒家和孔子抬的太高了,置诸多先贤于何地?”

陈景恪自然知道,老朱这不是为先贤打抱不平,而是对孔家多有不满。

当初他就曾下令,祭孔止于曲阜。

只可惜,读书人根本不听,此令也就作罢了。

可这事儿他是真没办法:

“编写此书的是儒生,会抬高儒家和孔子的地位也正常。”

朱元璋说道:“咱不管,今日你必须出个主意,让咱出出心中的恶气才行。”

陈景恪苦笑不已,再过五十年,和儒家对着干他都敢。

可现在,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不过……要说恶心一下儒家,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