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没想到，霍长鹤能一下子叫出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握紧手，呼吸微促。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霍长鹤冷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城中药材乱收乱涨，应该与你们有关吧？”

鬼手咬牙不语，霍长鹤又道：“打算什么时候让瘟疫暴发？”

鬼手飞快看他一眼。

“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不惜残害那么多人生命，天灾可斗，人为该诛！”

鬼手沉默不语。

霍长鹤看着他这副拒不合作的样子，觉得可笑。

“想在这儿对你们墨先生表忠心？”

鬼手诧异，他连墨先生都知道。

眼角余光瞄瞄金铤，难道，真是镇南王的人？

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说。

霍长鹤走到窗边，吩咐道：“吩咐下去，暂停收治疗瘟疫的药材。”

他声音一顿，手指轻叩窗台：“改收，解毒的药材。”

“是。”

鬼手心头一跳。

霍长鹤似笑非笑：“你说，你们墨先生如果知道你被抓，然后再知道这两个消息，他会不会以为，你背叛了他？”

“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瘟疫，就是毒。”

鬼手脸色发青，脱口道：“不是！”

霍长鹤笑容收，目光锋利：“鬼手，早在清远寺，你就该死。”

“当时让你逃了，今时今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活吗？”

“死容易，难的是生不如死。”

鬼手眼中闪过几分惊恐：“你到底是谁？”

“你早晚会知道。”

……

鬼手被关押，没被关押在客栈，而是换了地方。

鬼手这才知道，客栈就是一个幌子，只为吸引他前去，让他放松警惕而已。

他并不怕毒，可霍长鹤也没有让他吞毒，根本没拿这点威胁他。

他还心存一丝侥幸，如果让他吞毒，以此拿捏威胁，他根本不怕。

跟着墨先生，早就百毒不侵了。

可并没有，他心就更凉了半截。

看来，敌手对他的了解，比他预想得还多。

霍长鹤当然知道，像鬼手这种人，恐怕是在毒中泡大的，一般毒药，难以起效，还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不过，他有特殊的宝贝——是颜如玉给他的，一种叫镇静剂的药。

没什么毒，但霍长鹤觉得，这回能派上大用场。

鬼手浑然不知，把镇静剂吃下，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天一亮，霍长鹤换回兼容，去找萧驰野，审李齐。

萧驰野问：“王爷，不是已经确定内鬼是刘捕快，为何还要审李齐？”

霍长鹤问：“你真觉得，内鬼是刘捕快？”

萧驰野一怔：“难道不是？可是证据都显示……”

“就是因为证据都显示，太齐了，”霍长鹤眸子微眯，“不觉得，太顺太快太齐全了吗？”

“就像有人巴不得我们认为，刘捕快就是内鬼。”

霍长鹤还有一个原因没说，他直觉感到，刘捕快年少时是那样不服输，眼神清澈，人可以变，但不会变成这样。

要说理由，只能说第一眼，第一印象的直觉。

萧驰野点头：“那，王爷，要把李齐提出来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