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门已经关上，但殷无意依然向着空间之门的方向跪着，久久不愿起来。

夜豪没有去打扰殷无意，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有的时候他们是主仆，但更多是朋友。他们两人，一个是世间最有权势之人，一个是地表最强人类之一，两人都是高处不胜寒，注定了一辈子将会在寂寞之中度过的人。

在精神层面，他们可以说相依为命的。而这个时候，其中一人即将迈向人生最后的阶段，另一人只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那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悲壮。

“谢谢。”殷无意站起身来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说。

夜豪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应说：“不用。”

殷无意没有再过多表示，只是又打开了一扇空间之门。

“所以你又打算不做任何的说明，就这样让我走进另一个莫名其妙，甚至有很大概率会是遍地麻烦的地方？”夜豪望着空间之门另一侧那飘渺不定的风景说。

殷无意没有回答夜豪的废话，而是指着他手中那柄兀自握着的长剑玉髓。

“在王朝之中，玉髓是易天大帝的象征，是最高的皇权代表。虽然绝大多数人从未见过这把剑的真容，但还是我希望你别没事把在手中招摇，否则连飞空想不注意到你都难。”

夜豪一想也对，沉吟半晌，玉髓忽然就化作一道急缩的光芒消失在手中。

殷无意眼光闪动，说道：“有点意思。”

夜豪说：“我也觉得是。”

言毕，十数个虚空涟漪出现，并且沸腾了起来。忽然间，星云锁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猛的从虚空涟漪之中对着殷无意刺了出来。

殷无意手指微动，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清脆如悦耳的铃铛。

“不好意思，第一次有点失控。”夜豪抱歉的说。

殷无意的肩膀的和裤管上现出了几道没有伤及皮肉的裂痕。

“不，相当的出色。”殷无意夸赞说：“简单则快，越快越好。”

“因为始祖水晶的优势，我每跨越一个维度便可以学习一项APE能力，但在得到星云锁链和深蓝之后我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夜豪说。

“确实是这样的，越多则越杂，杂则难精。我练剑多年算是略有小成，但即便是在刺这单单一路上我到现在尚且觉得前路漫长，至于其他的剑术我只是略有涉及，不再深究。人的精力有限，专精一件事情都难，贪多必然导致嚼不烂。APE能力多并非什么好事，尤其不能融会贯通的情况下只会是累赘。”殷无意点评的说。

“我本该获得第三种APE能力的，但却迟迟不行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量能深渊对我而言已经是运用万端，更别论星云锁链和深蓝的巨大可塑性，除此之外，星宫们还赋予了我许多的能力，我着实没有精力再学其他。”夜豪说。

“所以你想用玉髓解决了这一件事情。”殷无意点头说。

“是的，融会贯通。”夜豪说：“将深蓝的空间穿越的突然性、星云锁链的可塑性，以及玉髓的锋利和包容性糅合在一起。”

虚空涟漪再次打开。

“起。”

一把星辰之光构造成的长剑出现在夜豪的脚下，然后轻轻将其托起，随即飘到数百米的高空，在空中做着无规则的折向运动，其中仿佛克服了空气阻力，完全没有正常刚体移动所必须的加速过程。

夜豪几乎是以数百公里的速度向左，下一刻却是同样以数百公里的速度向右，漂浮不定，一行一动超出了常人的预测。

而每一次冲刺期间，虚空涟漪在殷无意周身处神出鬼没，每一次，要么是一柄星辰之剑疾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