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乃是外臣此番前来除去修睦与大汉止战互市之外,乌威单于听闻昔日的顾名公子亦是于汉京之内,故而此番特意命外臣相邀其一并回转草原,以贵客之礼使我草原勇士一睹大汉少年英豪风采!还请陛下应允。”
“因何特使大人初至时并未提及此事?”上官清流出声相应。
“上官大人笑谈,本特使至汉京之前怎会知悉顾公子行踪?”
“哦?呵呵,那特使大人与乌威单于这传通消息之能确是厉害啊,竟是不过区区数日间便如此详尽?且是于我大汉之境?”
“本特使入汗必是需得时时与单于互通往来的,想必并非需得有所相隐吧?难不成上官大人方自楼兰回转并非如此吗?”
上官清流不过为得令朝中众人心内警醒,自是需得其等再好生彻查一番家宅安宁的,否则这京中细作如何尽清?见满朝文武略略有所感悟,便不再赘言,而是失笑道,“原是本官小人之心了,误以为特使大人快马加鞭自楼兰匆匆赶来便是为得顾贤弟,却是今日之前皆是不曾听得特使大人只字片语,故而,呵呵。”佯装歉意微微一笑,“只是不巧的很,昨日顾贤弟便已离京回转师门了。”见兰鲜欲要争辩,忙继而道,“此事也怨不得旁人,乃是特使觐见皇上当日除去提及两国睦邻之谊,便唯有和亲一事了,若是当时大人讲明,想来顾贤弟必会相候大人的,终是,呵呵,其亦是与贵国之境,心、向、往、之,已久了。”
这番话语将兰鲜堵得前后无路。实则兰鲜并非不愿当日大殿便提及“邀”我回转匈奴,仅是自作聪明以为尚可肆意一时,却不想此番竟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与上官清流甚是大汉天子更是恨重了几分。
“哦?哎,那便是当真不巧得很。却是,还请汉皇将乌威单于一番盛情转告,来日其得闲必是需得往之我草原一游。”
“嗯,若是顾名此次尽清余毒,朕自会劝谏其领下单于美意。”
兰鲜并未听出高位之人话外之意,故而仅是定下离京时日遂退立一旁。
待大朝散去,兰鲜刻意缓步而行,见了闲王寒暄一礼,“闲王爷,楼兰一别本特使尚不曾与王爷见礼,真真失敬了。”
闲王早有思虑恐是齐誉露出了马脚,却万般笃定自恃无碍,浅浅一笑,“特使大人客套了。”
“嘶,王爷这玉佩好生眼熟,似是,于何、处,见过。”兰鲜戏谑之情极盛,暗中讥讽这闲王竟佯装如此淡定。
闲王露出茫然之态,亲手取下呈于兰鲜眼前,“大人可是说这一枚?难不成乃是楼兰之时大人见过?”
“呵呵,王爷笑谈,楼兰之时本特使与王爷皆是宫宴相会,又是相觑甚远,且外衫厚重,何时得见?然此物,似是于汉京内,再度得见。”
“哦,倒也难怪,”闲王并未收回玉佩,而是略略高声唤住了前方不远处的煜王,“九皇弟,似是特使入京时乃是你往之城门相迎的?可有携了咱们皇族信物?”
煜王闻声回转,近前观得乃是闲王手中玉佩,笑着自腰间亦是取下一枚,除去颜色略有差别,却是那花纹全然无异。
“皇兄笑谈,此物怎会不随身佩戴。怎么,难不成匈奴之中不得有皇族彰显身份之物?”
兰鲜怎会不即刻大骇!本是他以为自齐誉书房极为隐秘暗格内所获的玉佩必是闲王与之联络所用,却不想竟是大汉皇室亲贵人人有之。
“怎么,特使大人当真不知啊?”闲王笑中带出讥讽,环视周遭,又出声拦下一位皇子,“二皇子殿下,将咱们大汉皇室玉佩与特使大人一观吧,哎,真真不知竟是匈奴皇室皆不曾有此信物。”
二皇子闻言已显嗤鄙之状,“两位皇叔怎是不明,当今天下唯有我大汉方为礼数之邦,而蛮夷之地,呵呵,怎会这般知礼达意?”边是说着,边将自己腰间玉佩取下朝着兰鲜一晃,“此番特使大人回转刚好可与单于上谏,如此,便亦算得不枉此来我大汉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