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儿不解，记忆里还从未见他这般神情。

确认半晌，陆翁道，“咸阳东边有座山是不是给塌了。”

铃铛儿愕然，随即大喜，“你还真能算啊。咸阳连续数日大雨，夜夜电闪雷鸣的，雨停后，山就塌了，好在是荒山，没死人。你以后再去咸阳就不用去那破地看了。”

咸阳东边的那座山没什么特色，小时候铃铛儿听当地人说过，那以前就是一个堆尸坟冢，阴气儿重，夜里还鬼哭狼嚎的。

山林里，荒草萋萋，荆棘丛生，关键是野兽多，乱扔的草席棺材也多。

陆翁不悦，“你这看上去很高兴。”

铃铛儿坦然，“没死人当然高兴了，很值得庆贺的。”

陆翁道，“你去了那座山。”

铃铛儿点头。

陆翁无奈，“所以，你是不是乱捡了什么东西回来。”

“乱捡东西？”铃铛儿震惊，“陆半仙，你又知道了。厉害，厉害。”

陆翁觉得头疼，道，“看看。”

铃铛儿，“就一幅画，我见画上的人好看就拿回来了，没什么特别。”

或许，得在好看前，加个‘非常’二字，她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陆翁不语不言，自顾自的往内走。

铃铛儿紧随，却听外边客者，道，“店家，结账。”

陆翁，“让他放桌子上，赶紧滚蛋。”

“哦，”铃铛儿应声，转身，三两步到窗前，探头看向外边，道，“店家让你给了钱直接滚蛋。”

说罢就没了影子，留外边的一众客者面面相觑。

这店家，真是霸道。

铃铛儿到时，陆翁已经找到了那幅画。

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陆翁这人除了年纪比她大了点，脑子比她好使多了。

竹舍石台，画卷于手间徐徐展开，水墨晕染，仍见风骨清傲。

铃铛儿惊异陆翁的态度，站陆翁身后，道，“你认识？”上下将陆翁打量，指着画上的人道，“这也就画画，哪有人长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陆翁看了她一眼，将画收起来，道，“我要出一趟远门，你自己安分些。”

说完，拿着画就走，根本不给铃铛儿询问是时间。

铃铛儿哪里肯依，追了上去，“你去什么地方啊，这画有什么玄机不成。我看下边写了原无瑕三个字，这人叫原无瑕吗？我是不是闯祸了，你告诉我一声啊。”

和以往不同，陆翁步步往前，没应过一句。一直到门口，门前赫然一列铁骑，见陆翁举止恭敬，到铃铛儿时，伸手将她拦住。

自知打不过，铃铛儿往窗口跑去。

目光中，平日弱不禁风的男人径直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许久，铃铛儿眨了眨眼，有些发懵，“这什么情况。”

那幅画……原无瑕！

到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