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晶莹说完，走进里间，陈杰克看着她的背影。

陈杰克在美国多年已经美国化了，他虽然有钱买好车，却一直开一辆福特车，不旧不新，毫不起眼，他从不把自己看成有钱人。

张晶莹坐进他的车，心想这个老古董也舍不得享受好车。

陈杰克：“我也很久没有去那间酒吧了，更别说跳舞了。”

张晶莹的电话响起，她拿出来看了一下按住没有接。

“你男朋友打来的？”

“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是男朋友，他博士读完想回国发展。”

“那你的打算呢？”

“我回国发展能有什么前途？要才华没才华，要相貌没有相貌，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又没背景。”

“我怎么觉得你有才又有貌呢？”

“帮你卖命，你还不哄几句好听的。”

“我是说真的。”

两人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聊过天，张晶莹也没有坐过陈杰克的车，她对男人都有很强的戒心，就算嘴上可以开玩笑，真的别人对她有想法，她就设法保持距离。

自从上次偷放老板的音乐被发现，她一直恼火，为什么这么大意？办公室的门是不能反锁的。她也想找个机会和陈杰克接近点，可以抹除上次的尴尬。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一会就到了酒吧门口。

酒吧门口有个小酒杯的霓虹灯招牌，红色的罗马体写着：“Yesterday” 《昨天》

看到这名字，张晶莹还有些喜欢，

走进昏暗的酒吧，低矮陈旧的屋顶，显示这是一间年代已久的酒吧，顾客主要是中老年人和一些上年纪单身男女，看到这情景，张晶莹有点失望。

几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另一些人在舞池里，乐队的一个黑人主唱在唱歌，吧台里只有一个白发的酒保。

酒保热情地问道：“你要喝什么？”张晶莹一脸懵懂地看着陈杰克，

“你帮我叫吧！”

“两杯肮脏马天尼”

“什么叫肮脏马天尼？”

“成熟男人爱喝的酒。”

张晶莹点点头，一会酒保送上了两杯酒上来，她看着酒杯，微笑地喝了一口。

陈杰克得意地问：“怎么样？”

张晶莹皱着眉头“不是我喜欢喝的酒，说不清什么味道”

“适应了，就会喜欢上，然后上瘾。”

“是吗？我很少会对什么事情上瘾。”

熟悉的爵士乐响起，人们纷纷走进舞池，

陈杰克放下酒杯，拉着她的手，

“来吧，跳一支舞。”

张晶莹跟着他到了舞池里

陈杰克握住她的腰 ，保持一定距离，像一个职业舞手，熟练地带领着她，张晶莹极少运动，偶尔做瑜伽，根本不跳舞，在陈杰克面前，像一个愚蠢的初学者。陈杰克很耐心，

“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真好闻。

张晶莹有点不好意思：“很普通的牌子，试用品”

陈杰克转了一圈:“下次我送你一瓶。”

“不用，我自己也买得起。”

张晶莹和陈杰克跳了几只曲，她坐在吧台上，观察酒吧里寻找快乐的中年人，想到陈杰克留声机里的歌，似乎对他有了更多理解。

陈杰克回到家里比平时晚了很多，差不多十二点，他很少九点以后回家，即使有客户和朋友，今天跳舞太尽兴，仿佛找回了青春活力。

外面可以看出房子较大，客厅宽敞，屋里漆黑。

陈杰克推门进来，黑暗中，一个人在客厅里坐在轮椅上看着陈杰克，这是陈杰克的老婆黄丽莎，

“今晚回来这么晚啊？都十二点了。”

陈杰克吓了一跳：“怎么还没有睡？”陈杰克打开灯，

“你不回来，我担心你睡不着。”

“去睡吧！”

陈杰克过来帮她推轮椅到卧房，

“你身上又是烟味酒味？”

“和几个老美在酒吧聊事，忘记时间了。”

陈杰克把衣服脱下，挂在衣架上。

“是哪一间酒吧？”

“是看球赛那间酒吧，喝了一点啤酒。”

陈杰克把她扶在床边，她坐在床上。

黄丽莎：“现在大选开始了，特浪普和希拉里两边拉票的，都要我们捐款3到5千，还可以同竞选人议员市长合影。”

陈杰克：“两边都捐吧，各捐3千，不过要他们保密，我们也不参与，让他们打得稀里哗啦，谁赢了，都有我们的份子钱。”

黄丽莎：“老公，你今天这么兴奋，感觉很不正常。”

陈杰克开始脱衣服进浴室，回头说了一句“酒后吐真言”，黄丽莎坐在床上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