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龙尊王境不雨,自四月以讫于兹。积水之泽,尘起冥冥。粟将槁死,蝗亦滋生。虽政或不良,而百姓何罪?宜蒙哀矜。是用稽首告哀,吁天请命。惟神之居,为坎为雷。专此二象,宅于岩隈。风马云车,肃焉徘徊。能泽地产,以祛人灾。钦兹有灵,爰以庙飨。神惟智知,我以诚往。苟失其应,人将安仰。岁既旱暵,害兹生长。敢用昭告,期于蚃。某自朝受命,临兹裔壤。事神不恭,以获戾于上下,子实有罪,罚其敢辞。莅政方初,庶无淫枉。廉洁自持,忠信是仗。苟有获戾,神其可罔。小民无知,大命近止。愿下雷霆之诏,分敕山川之神。朝阶齐寸云,暮洽千里。擢擢嘉生,惟天之养。岂使粢盛,夷于草莽。使岁得中熟,则民犹小康。腾波通气,出地奋响。钦若成功,惟神是奖。
祈雨祭文念毕,帝释天走下高台,来到广场的中轴线的过道上,此时只见一位武士牵着牺牲,走了过来,帝释天拿起一把长刀,向牺牲砍去,刹那间,只见几头牺牲,身首分离,牺牲的头被放置在祭台上,祭台上还放有纸扎的风伯雨师和龙王,以少牢祭祀。雨师上官天罡向天上高声呼叫一声,算是报知天帝降临享祭。
接着,雨师上官天罡把祭台上的牺牲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过道上已经准备好的一大堆高高的柴垛上,雨师引导帝释天拿起火把点燃积柴,不一会,只见干柴燃起的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雨师又是用拂尘向天上一扫,意思是让天帝嗅到气味。这就是燔燎,也叫“禋(yin)祀”。
随后在乐声中迎接“尸”登上圜丘。尸由活人扮饰,作为天帝化身,代表天帝接受祭享。尸就坐,面前陈放着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
这时先向尸献牺牲的鲜血,再依次进献五种不同质量的酒,称作五齐。前两次献酒后要进献全牲、大羹(肉汁)、铏羹(加盐的菜汁)等。第四次献酒后,进献黍稷饮食。荐献后,尸用三种酒答谢祭献者,称为酢。
然后,又有乐师专门以编钟演奏祭祀用的乐章,还有童男童女开始起舞。舞用帗舞,樽用散酒,一切都有定制。帝释天与舞队同舞《云门》之舞。
舞毕,帝释天带着帝承乾还有文武百官依次上前行雩礼祝祷,祈求上苍降雨。
繁琐的礼仪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风伯雨师还有龙王大概正在睡觉,压根没听到人间的祈愿,雨还是一点没下。
帝释天回到高台,找来了钦天监澹台妙高,很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倒底什么时候能下雨?”
澹台妙高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奈的说道:“陛下,这祈雨,不仅仅是心诚则灵,还要看上天的意思啊!”
帝释天冷笑起来道:“澹台爱卿,你可别给朕打马虎眼!心诚则灵,哼,这龙尊王境几乎年年大旱,难道朕真的如此无道吗?”
澹台妙高冷汗都要下来了,偷眼看到帝释天脸色很不好看,最后他很干脆的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臣与诸位同僚夜观天象,此次旱灾当持续五月之久,真要降雨,应该是入秋之后了!”
帝释天沉默了片刻,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就算朕真的有什么过错,百姓何辜啊!”
澹台妙高说道:“陛下乃是千年一见的圣明天子,只是,只是那个,时运问题!”他也说不下去了,这时正是龙帝盛世,偏偏这龙尊王境时不时的有旱情生,实在是对他们这些崇尚天人合一的道家信徒的讽刺。
帝释天握紧了双拳,最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朕深信,人定胜天!就算老天爷不肯下雨,龙尊王境也饿不死人!”
澹台妙高能说什么呢,他低头说道:“陛下圣心仁厚!”
帝承乾在旁说道:“父皇,龙尊王境各郡县已经打了近百眼深井,都有水出,起码,龙尊王境之民喝的水是不用担心了!儿臣以为,可以将粮食调入各郡县,以工代赈。既然今年龙尊王境的收成是不指望了,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让各个郡县动青壮打井,只要每个村庄都有足够的深井,就算来年依旧大旱,也不必担心了!”
帝释天呼出了一口长气,最后说道:“没错,正是如此!承乾,这事,就你去办吧!”
“儿臣遵旨!”
帝释天在广场高台上等了几个小时,祭天祈雨,仍然不见雨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问钦天监澹台妙高不见有效的答案,十分不满,正欲发作。
此时,一个女巫师鲜虞姬卜了一卦,跑到帝释天座前道:“陛下,我想到一种好办法,保证会一定成功,那就是以活人祭祀上天,祈求他能够下雨”。
帝释天听完巫师的话,无奈地道:“本来求雨就是为百姓谋福利的,怎么能让百姓牺牲呢,还是让我来为百姓谋福利吧”。
于是,帝释天不顾众位大臣的反对,毅然决定将自己当做贡品,祭祀上天,祈求上天能够下雨。便命人再搭起高高的柴堆祭坛,并发誓:“祈雨限一个时辰,无雨则点火以身祭天。”
帝释天跪下对上天说道:“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该反叛自己的国君,您要治罪就治我一个人吧,不要牵连到无辜的百姓”。
说毕,帝释天就坐上了早已搭建好的柴堆。旁边的女巫师鲜虞姬根据卦象显示的时间,点燃了柴堆,围在旁边的僧侣、文武大臣、民众,都在大哭。
突然,只见水池中央的铁塔剧烈的一阵晃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