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岁升珍妃这事,不用人传,这样的广而告之,皇太后也是一早就知道了。
姑姑给皇太后按着额角两边,轻轻地揉着,来了两日,不是接见蒙古嫔妃,就是在应付嫁来蒙古的公主们。
太后平日里莳花弄草,哪有这么多事,消耗精力不说,太后又夜里不能安眠。
“太后,珍妃她…”姑姑脸上也意外地出现一些担心的忧色,宫中若是集圣宠一身,也是集怨恨于一身。
如此便要惹出许多事来,到时候太后又得来做判官。
太后闭着眼,嘴角确实舒展的带笑,有点调侃的问:“你说皇后跟贵妃掉水里了,皇帝他救谁?”
姑姑诧异一秒,回:“皇上万金之躯,如何能亲自下水救人,奴才们都是站着吃干饭的吗?”
“你说,皇帝救谁?”太后也只是假设,并不当真,玩笑罢了。
姑姑思考良久,不确定的回道:“皇后?”皇后是皇上的发妻,又是宫中京城上下皆知的贤后,皇上自然是要先救皇后,再救贵妃。
皇上爱重贵妃,京城里那稚儿怕都是知道的,可皇后…皇后她自然是不一样的。
太后眼里露出玩味,笑道:“皇帝会凫水,只怕左手一个贵妃,右手一个皇后,要同时救起。”左拥右抱,乃是她这个皇帝儿子的家常便饭。也只皇后这样的贤惠大度之人,才没被她这个享齐人之福的皇帝儿子给气得失常。
姑姑一想那场景,嘴角也浮现一些笑意来,“太后是一点不担心珍妃?”珍妃年幼,不过才入宫半年多,先是嫔后是妃,这晋升的速度那真是跟弩机一样,快得很。
只怕珍妃这个新欢,用不了多久,就要取代贵妃这个旧爱。
世上的男人都爱这新鲜人,贵妃跟着皇上已经有小二十年了,也到了日久生厌的时候。
又加之贵妃爱使小性子,皇上是能忍一时,能忍一世吗?
姑姑自认自己也算半个过来人,男人啊,心里有你时,你如何折腾那都是可爱有趣,可一旦翻脸,你呼吸都是错的。
太后担心珍妃吗?
一点都不!
她问:“珍妃因什么事升的等?”她那好儿子皇帝,只怕是对贵妃心里有了芥蒂。
贵妃求子,她早就知道。可求子疯魔,跟着皇帝闹脾气,也就是她这个没有脑子的人能想出来的。
没了皇帝,你喝多少的药都是白费。且多年前她在府中看年氏,也是这样,常年药不离手,吃饭必吃药。年氏是宠爱越多,孩子也越多,自己也是死的越早。
如今年氏只有了先帝宠妃的名份外,还有什么?祭祀时给她烧的纸钱只怕都是凑数。
姑姑:“前日珍妃赢了蒙古格格,昨日珍妃跟贵妃闹别扭。”后一个是姑姑自己加的,前边那个是皇上说的。她私心觉得,皇上有安抚珍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