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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多说，”般告诉岫和锥子以及娘娘，“不过，我看得出来，她认得那个人。”

他抬起下巴指了下锥子刚刚打开的电脑，为了方便查找，锥子把那个男子的影像做成了壁图。

“那个人？”锥子敏锐的抓住了他语气中不同昨日的平和，“你确定吗？”

般的语气已经昭示出，他认为视频里的人并不是尼西。

“差不多吧。”般并没给出确定的答案。“我是从俞的话里感觉到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

按说，在岫等人面前，他应该叫俞苜母亲的。

可是，除了刚刚相认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俞苜面前根本叫不出敬称，更不要说更为亲近的诸如妈咪之类的称呼。为了这，俞苜曾经跟他发飙，可是他反倒心安了。因为他发现，即使俞苜愤怒痛苦，他依然无法对她产生更多的感情。相反，在她向他表达不满，情绪激动时，他竟想起了那个淡淡的女子，文芸。

他有点感激俞苜了。

因为她让他看清了，那久远的记忆，虽然模糊，但他始终没有记忆文芸，他的母亲。

这么说有些牵情，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在他心目中，虽然她冷淡，虽然她少有声息，事实上，长大后的般曾经仔细回想过，然后，他发现，文芸其实是在极力的隐藏她自己，在相当的层面上，她其实是想拉开她与他彼此间的距离。所以，般怀疑，文芸极有可能是知道了那残酷的真相——她的孩子与他被调换了。文芸对他怀着极为复杂的感情。但是，不管如何，她从未伤害他。单单这一点，般觉得自己就该感激她，就应记住她。而且，文芸对他的影响远不只这些。

她的影子或许会一点一点淡去，但是，他会尽力记住她。他不容许旁的什么人取代她。就算是俞苜，也不可以。

般有些吃惊。吃惊自己心底下对文芸强烈的感情，以及由此对俞苜产生的强烈的排斥感。

但他不想改变。

他想维持现状。

所以，他容忍了俞苜。只是，他一直无法对俞苜产生她想要他产生的感情。

他尊敬她。想要，愿意，奉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