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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娘娘也不敢相信岫的猜想。

“只是猜测。”岫摇了摇头，“我没有证据，可是，那位般先生怎么会就那么巧，在锥子孤苦无依的时候，以恩人的姿态出现，这实在是太巧了吧。”

娘娘抬眼看了看锥子，后者眼中也闪出疑虑，显然并不相信岫的说辞。

“可是他当时还是个孩子，能力并没有显现多少出来。”

“般先生说，他的第六感很强，所以才会发现我。”锥子也想起了当年那位般先生的说辞。

“他那么说你就信了？”这时俞苜突然插了进来。

三个人都一怔，他们竟然都没有发现俞苜醒了过来。

此时的俞苜已经清醒了。不过，她的形象可是不怎么美。

头发蓬蓬着，显得有些凌乱。

眼睛瞪着，白眼仁儿多，黑眼仁儿少，看着人的时候，感觉很不好。

再加上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嘶哑，凄厉，更显得有些惊悚。

“他每次出去，都是有目的，有目标的。”俞苜一屁股坐到锥子身边，冷幽幽地说，“我在他身边，我知道的，每一次都有消息，他一收到消息就会出发，每次回来，总是会带回来一两个孩子。”

“你说的是谁？”锥子还是难以置信。

这个房间里的人中，他是对白鹰会感情最为复杂的。有恨吗，是的，他所受的那些折磨，让他终生难忘，虽然当时他只看到少少的几个人，都不是他认识的，可是他们身上释出的气息，却是不容怀疑的，那些人确实是白鹰会里的，他没有搞错，那就是他曾经视为家之所在的，并曾经想为之奉献出自己后半生的白鹰会里的人，这是他所不知道的黑暗！可是，他对白鹰会的感情，还是没有全转成恨。毕竟，他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时代！毕竟，他能够平安长大，是因为它！毕竟，他在那里得到了一个安稳充裕的时光，在他饱尝了孤立无援的境遇，在他吃饱一顿不知下一顿能吃上什么之后，对这样的生活，他渴望，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拥有，而白鹰会让他这个只敢在梦中想过的情形，成为现实！

所以，他恨不起来。

他只想远远地离开。可是，又不想离得太远。

因为，他还是想要看到白鹰会的。

总之，真的很复杂，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就是复杂。

有恨，有怀念，还有，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复杂。

可是，俞苜的话，却让他感觉到了沁心的冰凉，凉透了的凉，那种凉，深到骨中，这种凉，并不激烈，却能在悄无声息间，蔓延开来，摧毁一切，直到最深处。

“你，说的，是谁？”他盯着俞苜，再次追问。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俞苜看着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里有一种看破一切的破碎与绝望。

岫默默地闭了下眼。

俞苜的眼神，让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