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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手法应该是文家的一种,叫做辟谷的修养方式吧。”凯瑟琳放慢了语速,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吐字儿,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话语会被旁的什么人听到,进而引发对自己的不利。
文家,对于能力者们来说,是个传奇,是个神话,同时,也是噩梦,挥之不去,思之生悚,说是个禁忌也不为过。
可偏偏,还是有相当的能力者,对其趋之若鹜,欲罢不能。
这种矛盾,让外面的,不知内里的人看着觉得奇怪,思之不解,而晓得内情的却习以为常,不以为然。说白了,文家的底子太深太厚了,即使它因为种种因由,烂到了骨子里,还是有许多东西是外人觑窥的。
这就好比一颗根深叶茂的果树,当它欣欣向荣的时候,人也好,兽也好,无不想将其纳入自己的掌控当中,为已所有,供其所用。可当它枯蔫萎落时,又有谁会正眼看它呢?最多感叹两声这树木当年的风光,却没有人会想到,树的生命还有一部分藏在地下深深的根茎里……
文家,就是这样一棵果树。
自然,想得到这一点的人也不少。
可是,不知道根底,文家人又分散到大陆各处,文家流传下来的那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渐渐地成了传说,消散在人们的记忆里话语中,无处寻踪了。
只是偶尔间发现一点峥嵘,才会怅然若失——原来自己苦觅不得使力追寻的,人家早多少年就已经管中窥豹,瞧出端倪,如今更是举一反三了!
这种失落,在文家消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困扰着能力者们,尤其是一些当年与文家有过从的人家。只不过,这种情绪,却是不太敢轻易泄露于人前的,太打眼了。会让人生出许多联想,而这些,对活着的,未必是什么好事。
而凯瑟琳却大大方方地将她所知的说了出来。
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这实在是有违常理,甚至,有些,肆无忌惮了。
“你是谁?”沉静良久,那个声音轻轻柔柔地问。
带了些许的诱哄,不确定,象是哄劝小小孩童的成人,指尖拈了块精致的糖果,在孩子眼前晃来绕去的,让孩子闻得着,看得着,却就是够不着,于是便伸着两只小小的手儿,叫着,闹着,求着,在人有心的诱导下,啭着甜甜的童子音儿,清清脆脆的,如初啼的乳燕似的,顺着人的心意,说出甜到人骨里的话儿来……
凯瑟琳却是微微一笑,她是个成年人了,饱经风霜,早就过了激动的年纪,这声音虽是好听,语气也温柔,却不是因为她如何如何。
这一点,她分得清,很清。
“我是凯瑟琳。”没道理,请她上来,还不知道她的来历的。不过,她是有礼貌的女子,人家问起,自然是有问必答,展现风范的。
“你怎么知道……”那声音顿了下,显然是意识到问的太过露骨,“你刚刚说到了文家?”
“是的。”凯瑟琳轻轻颔首。
“你能告诉我你和,你是怎么,”那声音有些语无伦次了,似乎想问,又想不露痕迹,可刚刚的急切,却一时收不住了,以至自己现在问什么都显得别扭,不合适。
“我是文家的后人。”凯瑟琳微微一笑,也不绕什么弯子,直奔主题。
声音一下子静滞了。
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