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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凯瑟琳倏地贴到墙壁上，仔细聆听刚刚惊动了她的奇怪声音。

虽然辨识出来的声音不是很完整，但仍令凯瑟琳惊悚不已。

她退开两步，再度仔细打量之前她已细致观察过的墙壁，试图找出进入其中的通道。

刚刚那断续的声音透出一股令她心惊的绝望，那是对生的渴盼，对死的恐惧、不甘，还有对外界的求助与乞怜，那是一个生命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呼喊，令听者动容，也令凯瑟琳的心柔软起来。明知对方是为她性命而来，她依旧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否则她所听到的那个声音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困扰她，成为她的心魔！

所以，我是为了自己才出手的！凯瑟琳自己脑补着。

“你找不到的。”莫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凯瑟琳转过头，看着那具泛着金属光泽的椁，她不明白莫若的笃定来自何处，隐约的，她觉得这个莫若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

“这里没有门。”莫若的声音没有起伏，“爱莫能助。”

“你，也听到了？”凯瑟琳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里透出的信息。

“当然，”莫若冷哼“我的伤，你应该了解一些的吧？”

凯瑟琳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莫若说得没错。

凯瑟琳的确知道。她不知道旁人是如何看待莫若的伤势，她却知道，莫若的伤势正在好转，只不过恢复的速度极其缓慢，缓慢到连能力者都察觉不到的程度，只有象凯瑟琳这样近距离探查时才发现，莫若伤势虽重，却没有到行动不便的程度。

凯瑟琳当时就所怀疑，莫若的伤势以及他所采用的这种养伤方法，可能——凯瑟琳根据自己看过的笔记以及在老宅时听说的一些能力提升方法的记忆——是莫若施放的烟幕，背后的真正用意，恐怕只有莫若知道。

这使得凯瑟琳提出条件后又暗暗心生忌惮，不再轻易与其交流。她有种感觉，自己之所以活到现在，不是莫若心生怜悯，亦不是她露出的文家祖宅的口风，而是另有打算呢？这些日子，她心底的惶恐一日甚过一日，如果不是岫的安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白鹰会以前是军方的秘密研究机构，”她不言语了，莫若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外人不知道，它是归政府的，专门研究新生物种的研究所，全盛时，它的培养室里有上百种神秘生物，大地震后，很多生物被分散到各个分会里，因为其中不少生物都是夜行性生物，所以这些建筑里建了不少暗室……”

“为什么不放它们回去？”凯瑟琳忍不住问道，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先不论莫若说这些的目的，自己这一接话，搞得不好就着了他的道儿了。

“那些都是相当危险的。”莫若叹了一声，透出些许苦恼，“而且，它们原始的栖息地都已不在了……”

“那，这里的……”凯瑟琳扭头看向墙壁，突然止住了话头，她闭上双眼，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令她惊恐不安的影形，那是一个毛绒绒的黑呼呼的人形生物，在它身后若隐若现的晃动着的类似翅膀的，但明显小于它身影的黑影，而在它下方，还有一团黑影，呈椭圆形伏在地上，无法分辨它确切的属性。

“蝠，人，人蝠？！”凯瑟琳向后跳开，仿佛前方是一团灼人的火炭，如果她不避开，就会被它灼伤，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满眼惊恐地盯着墙壁，生怕墙内那个可怕的生物会破墙而出扑上自己……

“看来，你知道的真是不少啊！”莫若笑了出来，他似乎非常满意凯瑟琳的话，“我留下你，真对了！”

凯瑟琳却没有注意他说话的内容，她退到另一边墙壁下，蜷缩起自己，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