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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来到这里时,有一位室友…………”
尼西回忆着。
那时的他很年轻,对约克分会一无所知。
他怀着感恩之心进入约克分会。在那之前,他已经在街头流浪了一面日子,知道只要进来这里就有吃有穿,他还很雀跃。
他被分到的住室里,连他住了三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他年纪在中间,进来时间却是最短的,另两个都比他进来得早。
尼西进来的头天晚上就觉得了异样,两名室友对他的招呼漠然无视直接忽略的态度让他心底暗暗惊疑。
他不知自己为何不受待见。街头流浪培养了他察言观色的本能,他看出来,即使问,室友也不会回答他。他唯有将疑惑咽进肚里,静待时机。
他并没有等待多久,就被血淋淋的现实惊吓到了。
当时他并没有成为试验人,而是跟随几名年纪稍长的做些后勤工作。事实上这样安排他,是因为他太过瘦弱,有关人士怕他根本承受不住普通的实验,这才好心地决定先将他养一养,积蓄一些体力之后再派用场。
那日活不多,他提早回到了住室,发现一名室友躺在床上,尽管盖着被子,仍象冷得狠一般颤抖不止。他赶紧上前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没想到那个室友突然扯住他的手直挺挺地坐起来,他的双眼外突,随着他的动作,口里、耳中、鼻孔里,血不断地喷溅出来,一下子溅了尼西满脸满身…………
“你怎么了?怎么了!”尼西吓坏了。虽然流浪时也遭遇过暴力殴打,但这样的情形,他还是头次遇到,惊慌失措的他奔到走廊上大呼救命。他内心充满了恐惧,他希望得到帮助,能够减少室友的痛苦,但他在走廊上呼喊时偶一回头,却发现痛苦不堪的室友正在用尽全力向他打手势,似乎是要阻止他!
“你怎么样?”他回到室内,扶住室友,焦急地询问。
室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尼西打来温水,帮着室友擦拭,一群穿着制服带着口罩的人已经冲了进来。
尼西被这些人一把推开,痛苦中的室友似有所觉,拼尽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可惜两人力气太小,只互相抓住一瞬就被强力分开,尼西被按在墙上,室友则被带走。
——别了!小心啊!
头被强制抵在白墙上,尼西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悲怆的声音。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位室友的声音,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相互介绍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