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有了些亮色,但却又积压着阴云,刮起了狂风。
狼嚎声彻底不闻,大抵是尽数死于侍卫之手吧。
再过一时,也许便有人会寻过来了。
不过……
李云洲痴痴地想,若人晚些寻来,也好。
如此一想,他只觉心中一阵热意,满满溢出。
过了一时,他猛然意识到不对。
不是他热,而是他身边的人。
他摸了摸拓跋月的额头,滚烫。
再摸摸她颈后,更是滚烫异常,像是被烈日炙烤过一般。
“又害热症了!”
李云洲心中一紧,这个场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这几年来,拓跋月时常被这恼人的病症侵扰,而他,也早已养成了随时携带特制退热药丸的习惯。
他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倾出一枚药丸,但她却吃不下。
她双唇紧抿,微微摇头。
药很苦,他知道,但眼下他也别无他法。
他又轻轻掰住她下巴,试图让她张嘴。
然而,拓跋月倔强地转过头去,药丸从她唇边滑落,滚落而下。
李云洲连声叹息。
摇了摇瓶子,里面还有最后一颗药丸,珍贵又沉重。
他忖了忖,将药丸含入口中,强硬地顶进她口中。
拓跋月嘤咛一声,身子微颤,不得不吞咽下去。
下一瞬,她缓缓睁开眼,眼神迷离。
烧糊涂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轻声呢喃:“云从……你来了吗?”
声音细若游丝,却半是依恋半是期盼。
闻言,李云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他目色一厉,用手蒙住公主的眼睛,不让那双眸子继续刺痛他的心。
随后,他近乎疯狂地凑上她的唇,攻占,再攻占。
是惩戒吧?他也不知道。
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势下,拓跋月有些发懵。
她想要睁开眼,看清眼前人,可对方的力道太大,不容抗拒。
愈是要睁开,她的眼帘越是被人紧紧覆盖。
无奈之下,拓跋月只能咬紧牙关,不让登徒子再深入。
但对方却只管左冲右撞,全无章法,似把所有情绪都融于其间。
潮水一般汹涌,汹涌又骇人。
被紧紧地束在狭小空间内,拓跋月无处可逃,索性将心一横,狠狠咬下去。
只闻“嘶”地一声响,对方终究松了口。吃痛了。
拓跋月此刻已全然清醒,心中明亮如镜,偏生不愿睁开眸子。
此情此境,情何以堪!
蓦地,矿坑之上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紧接着,天际如开闸的洪水倾倒而下。
霎时间,砸入矿坑中,腾起一片朦胧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