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抽吧！”

鹿鸣这才点了一根香烟并抽了起来。

“我发现我被我的上司给耍了。”

“什么意思？”

“准确的说不是给耍了，而是对方一直在利用我们，包括之前死去的所有的队友。不断地给我们灌输正义理想以及信仰，说白了不过就是为了让我们为他们卖命罢了！这些年他们的仕途因为我们的牺牲与努力一直都顺风顺水甚至高歌猛进，一直和我接头的那个上司现在已经成为局长了。

要知道在我刚开始做卧底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小警察，而他的上司更是成了正厅级的干部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有家有孩子有老婆，却不停地告诉我们对我们来说一个人是最安全的，因为我们一旦有了家人就会意味着有了牵绊，就会意味着风险多一层。

他们的话我们一直在听，总告诉我们生长正义就需要有牺牲，可是到头来真正需要做出牺牲的只有我们。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他们说什么我都信，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相信了。”

之后鹿鸣开始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抱怨，几乎将这些年他做卧底的所有的怨恨与冤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说什么他的上司孩子今年马上就要上小学了，而且他的上司只比他大一岁，他一直都在接受组织的培养也一直都在付出但是却没得到一个正常人想要的。

他说他现在想要的就是像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的和我一起共建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家，他越说越激动。

听到他说的这一切后，我突然就能理解了。

之后他对我说道：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突然变了？”

我抿了抿嘴。

“真的不再坚持下去了吗？”

“没有必要了，可以做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做也会有人来做的，让别人做吧！”

我点点头。

“你确定吗？”

我问道。

鹿鸣扔掉手里的烟头，慢慢地将最后一口烟雾吐出。

又叹了口气。

“说着的，我的确有些不甘心，但是这样的不甘心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你知道吗？就拿这次你出事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刘老板爱财，我们两个恐怕真的要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我不希望你有事，我可以无所谓。”

听到鹿鸣说完后我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象不到有一天我和鹿鸣之间突然就没有任何征兆的永久诀别了。

我也害怕这种突然就不告而别的诀别是，因为我真的承受不来。

“童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指的是哪里？”

“老越、秦国、金浦、樱花国、美利坚都可以。”

“不回去吗？”

鹿鸣摇了摇头，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之前你总是说想要离开，我迟迟没有点头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与组织不辞而别就相当于做了逃兵，你知道做逃兵的代价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并不是一个逃兵，逃兵最起码得是个兵才行啊！我顶多就是半路被拉来充数的，我不光不欠组织的，我反倒觉得组织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