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虚虚实实,刘封“通敌”卖刘禅(求票)(1 / 2)

叮嘱了寇安国后,刘封又派人给休假的岳举等将校传讯。

要谋大事,必重隐秘。

奇袭平春是计划中极为关键的一环,非嫡系的将校刘封信不过。

由于刘封在江陵城中大肆收买人心,且还让尚书令法正都被气得回家怒骂了刘封一个时辰。

这也让江陵城中的流言愈演愈烈。

宫中。

吴懿再次被吴皇后召见。

“如今太子亲征,燕王又在江陵城中大肆收买人心,陛下不仅不劝阻反而纵容二子相争,本宫深感忧虑,不知有何良策可以规避祸事。”

吴皇后这段时间的愁容几乎没怎么散去。

尤其是当初刘禅在宴席上失言与刘封相争被泄露后,吴皇后更感愧疚,认为是没有约束好宫中人材让流言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吴懿同样不好受。

来来回回的奔波,不仅没能劝和成功,反而被众人瞧出了端倪,成了流言升级的推动者。

在整个江陵流言事件中,不论是吴皇后还是吴懿,都成了刘封用来推动计划的棋子。

本情流露,最容易引人生疑。

“皇后不如再召燕王入宫。”吴懿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的给吴皇后献策。

如今连刘备都下场了,吴懿内心其实是忐忑的。

不献策吧,吴皇后不心安;献策吧,万一坏了刘备的计划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能召燕王入宫,本宫早就召了,可燕王自那日宴席后,对本宫的召见一直都视而不见。”吴皇后唉声叹气。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良久。

吴懿又想了个办法,道:“皇后可写密信,我趁夜送去燕王府中。”

顿了顿。

吴懿又道:“皇后可再假装染病,施以情义请燕王助太子一臂之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或有转圜之机。”

吴皇后想了想。

吴懿的办法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也值得一试。

当即。

吴皇后就亲笔书信一封,让吴懿连夜送去燕王府,同时又在宫中假装染病,营造出吴皇后为二子相争一事而忧虑生疾。

吴懿不敢怠慢,连夜来见刘封,具言吴皇后染病一事,又呈上了吴皇后的密信。

见刘封眉头紧蹙,吴懿又小声劝谏:“太子年幼不识军旅凶险,万一征战有个闪失,实为不美。

皇后每日忧虑,今日又吹了寒风,卧病在床,太医说这心病不治好,太后的寒症也难以治好。

我知燕王殿下乃器量豁达之人,还请燕王殿下能助太子一臂之力,如此以德报怨,太子得胜归来必不会再与燕王殿下相争。”

刘封一边听着吴懿的劝谏,一边扫视吴皇后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不多,基本上都是吴皇后在跟刘封聊情义。

吴皇后希望刘封不要因为刘禅的“赌气”而心生嫌隙,又向刘封保证今后会善加劝谏刘禅,绝不会再让刘禅做出忌恨兄弟之事。

“皇后之意,孤已深知,明日大殿朝议,孤会表态的。”刘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打发吴懿离去。

看着吴皇后的密信,刘封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歉意。

随后。

刘封又召来小舅子孙成,让孙成假借给吴皇后送药为名,入宫给吴皇后带了一句话:皇后可装病但不可真病,其余皆可。

等孙成归来告知皇后并未真的染疾后,刘封这才松了口气。

吴皇后的德行是不错的,若不是为了诳骗曹丕君臣,刘封是不会将吴皇后视为棋子的。

可若因此而让吴皇后忧虑生疾,即便最终实现了计划也会出现难以消弭的不良影响。

而在翌日。

当吴懿满心期待,以为刘封会表态支持刘禅不再与刘禅相争时,却不料刘封竟然在大殿上公然指责吴懿假借吴皇后之名行投机之举,更是惹得吴皇后染病。

差点没将吴懿当场给气晕。

刘封更是声称:除非刘禅败了,否则决不会离开江陵去前线。

而刘封接下来的举动,也印证了大殿上的话。

每日里就带着妻儿出城游玩,早出晚归,军政诸事一概不管不问。

那样儿,仿佛真的在跟刘禅“赌气”,要看着刘禅兵败一般。

堂堂大将军直接“摆烂”,将“太子和燕王之争”的气氛直接推到了高潮。

“气氛到了,也是孤离开的时候了。”

在叮嘱了妻儿后,刘封又假借出游之机,制造了一场跟尚书令法正的郊外“偶遇”。

看着一脸“络腮胡”、额头有凶疤的刘封,以及立在刘封身旁如刘封往日装扮的寇安国,法正顿时猜到了刘封的用意。

“燕王这是要离开江陵城了?”法正的语气不怎么和善。

不论是吴皇后忽然染病,还是刘封在大殿公然指责吴懿且声称“除非刘禅败了,否则决不会离开江陵去前线”,都让法正嗅到了不寻常。

最难受的是:法正明知道刘封有图谋,偏偏刘封不肯据实相告,这感觉让法正很窝火:好歹当初也曾并肩作战同取长安!

“法令君的才智,孤一向是钦佩的。”刘封的语气和善,随即话锋一转:“只是法令君纵容流言在江陵城扩散,让孤甚为心酸,好歹当初也曾并肩作战同取长安!”

说法正想说的话,让法正无话可说。

“流言之事,的确是我存有私心。”法正也不辩解,直言而道:“燕王功高盖主,我身为尚书令,有些事也不得不为。”

“若孤是法令君,也会如此。”刘封也不避讳的道:“孤也无意跟法令君争执个中对错,今日请法令君一会,只为请法令君替孤遮掩。”

法正蹙着眉头:“燕王要去何处?”

“石阳!”刘封这次没有隐瞒。

一听“石阳”这个地名,法正的眼皮子猛然一跳:“燕王这是要奇袭平春?”

刘封轻笑:“跟法令君论事就是方便,都不用孤说得太明白。既然法令君明白了孤的意图,就请法令君在江陵城就多担待了。”

随后。

刘封给长子刘林打了个眼神。

刘林抱着一个木盒子近前献礼:“听闻法令君政务繁忙,常有熬夜之时。晚辈曾偶然获得一良方,可疏肝理气,调和肝脾。另有上等的柴胡、黄芩、甘草、芍药,请法令君笑纳。”

倘若是刘封献礼,法正心中有闷气不会接受。

可刘林一少年献礼,法正内心的闷气直接就少了大半。

“你比你阿父真诚多了。”法正哼了哼,将木盒子收下,又嘴上不饶人的多了一句。

刘封不以为意,大笑道:“真诚是美德,孤德薄,不如也。江陵诸事,就交给法令君了。”

立场归立场。

大事上刘封和法正都有分寸。

法正也如约践行了承诺,隔三差五的就会入燕王府跟“刘封”大吵一次,然后忿忿离去。

整个江陵城的官吏都知道,法正是个受不得气的。

比起温文儒雅的诸葛亮,法正要跟谁争吵,那是真的会争吵。

有了法正的掩护,寇安国都不用抛头露面,一有人问及时就称被法正给气着了不想赴宴见人。

趁此机会,刘封则是乔装打扮的前往石阳。

而在这期间。

虞翻和孙虑也来到了平春外关平关兴的大寨。

得知来者是虞翻和孙虑,关平关兴连忙将两人请入帅帐,又派亲卫守住帅帐四周,避免被人偷听到机密。

“虞长史,太子和燕王,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关平直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显然,江陵城的流言风波都已经传到了平春前线大寨且有了一定的影响。

“跟两位将军听到的一样,太子和燕王不和。”虞翻面带笑意,语气温和。

听着虞翻用平常的语气说出“太子和燕王不和”,关平只感觉智商受到了践踏:“虞长史,燕王怎么可能与太子不和?这必是有小人挑拨离间。”

虞翻不假思索,反问道:“倘若挑拨的人,也包括燕王和太子呢?”

关平瞬间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随后语气也抬高了三分:“也包括燕王和太子?”

关兴回过味来:“所以,这只是燕王和太子故意做戏给旁人看的。虞长史既然来了,想必是燕王有军令传达?”

虞翻赞许的看了一眼关兴,暗道:果如燕王所言,论武勇和统兵经验,关兴不如关平,论谋略和反应,关兴又胜于关平。

“燕王有令,你二人即日起在此寨虚设旌旗,暗中引主力大军前往鲁阳太子一臂之力。”虞翻传达了刘封的军令。

又补了一句:“尽可能做得隐秘一些,方便我通敌泄密。”

关平更是心惊:“虞长史还要通敌泄密?”

虞翻笑了笑:“若我不通敌泄密,又岂能坐实燕王不欲太子立功的意图?”

关兴蹙眉:“于禁乃是伪魏宿将,一向谨慎;司马懿也多有智略,未必肯信。”

“无妨。”虞翻胸有成竹:“我会亲自走一趟平春。二位将军只需留少量兵马在大寨,一路谨慎小心前往鲁阳即可。哪怕石阳被攻打了,也不可回军!”

关兴也是吃了一惊:“如此危险之事,何须虞长史亲自前往?我派一死士前往即可。”

虞翻摇头:“将军不必担心,我虽年迈,但智计犹在。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去,又如何能瞒得过于禁和司马懿?”

关兴由衷敬服:“虞长史之勇,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