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忬一愣。
这是怎么了?
垂眸,她看了眼自己身上,被鲜血染脏的淡粉炫彩汉服,的确是处处透着一股,阴森可怖的骇人气息。
那也不至于这么看着她吧?
不等时忬询问原因,霍九州时央同时上前一步,又异口同声。
“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跟你说!”
时忬吓了一跳。
两个男人平日,随便单拎出一个来的气质,便已足够强势。
眼下,他们俊颜紧绷,神色凝重,显然是早就做好,要跟时忬促膝长谈的打算。
小女人不自觉地默默后退一步,瘪了瘪委屈的小嘴。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知道,他俩这样挺吓人的…
“哎呀,你们干嘛?你们这样会吓到时忬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一个一个来吧。”
谢弋修跟薄凡见状,急忙过去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霍九州时央也自知,他们这副心急火燎的严肃样,吓到了时忬,纷纷懊悔不已。
谢弋修郁闷的想着,他还有话要跟时忬说呢…就是没抢过他俩而已。
“时央,听弋修哥的,霍总是远道而来的客,让他先,行不?”
谢弋修深知,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刚柔并济的时央,远比说一不二的霍九州,要好劝的多。
就自作主张,将他拉到一边去,凑到他耳边低语。
“别让时忬难做,她今晚情绪很不稳定,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一旦时忬时刻紧绷的神经,出现任何问题,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时央本不想让步,可看谢弋修一本正经,为了时忬的身体健康考虑,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个头。
“知道了。”
谢弋修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转又点了下杵在原地的霍九州,附在他耳蜗千叮咛,万嘱咐。
“态度一定要平和些,别再跟她发脾气了,实话告诉你,时忬她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经不起太大的恐吓跟刺激。”
“这件事等到出去,我再跟你们细说。她刚之所以会哭,我猜她是通过渡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那是她最不堪的一面,她不愿回忆,你也尽量少提。”
心理疾病?
霍九州剑眉紧蹙,薄唇轻抿,这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一双情根深种的茶色瞳眸,随即移到,还被缪曼拍着安抚的时忬身上。
她此刻,正不知所措地摆弄着一片相对干净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面容算不得无辜,只能说很落寞。
“我知道了。”
霍九州配合地点了个头,调整自身威严的状态,强压心底所有的酸楚跟愤怒。
直到他认为,可以沉声静气地面对时忬,才不疾不徐走过去。
骨节分明的长指,拉过她冰凉的掌心,轻轻握在手里,嗓音柔柔,怎么听都不像平常的霍九州。
“阿忬,别怕,我带你去把小脸洗干净,好不好?”
导致时忬还以为,是自己大晚上的耳朵不好听错了,这霍九州怎么还越来越温柔了?
勉强扯开嘴角,冲他笑笑。
“嗯。”
霍九州也笑,长臂揽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搂着她往更衣室的方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