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雕像让江牧莫名的一阵恶寒。
“电话打不通。”拿着手机换了好几个方向,吴丽紧皱着眉头,“劳尔他们的电话,还有船上的也不行,突然没有信号了。”
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空岛语,多年以前消失的军舰,神秘而美丽的海岛,摆放在村口显得诡异的半人半章鱼的美女雕像……
他们的四周空无一人,寂静的山谷里连一缕风都没有,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吴丽越来越心慌,胸口空荡荡的一颗心脏随时要从悬崖上掉落进深渊一般。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她甚至不想走进这古怪的村子一步,可都已经走到村口了,难道要回去?
“我们进去看看。”陆谨言走在了最前面。
“吴丽,要不你回去找救生艇的驾驶员?”江牧问道。
吴丽回头看了眼他们来时的路,细细长长,隐蔽在湖泊与树林之间,犹如一条在山间蜿蜒匍匐的蛇,随时都会睁开阴森幽绿的兽瞳,吐出猩红如血的信子。
她摇了摇头:“我和你们待在一起。”
靴子踩在被冻得又冷又硬的土地上,偶尔发出鞋底和泥土接触的清脆声响,他们默契地没有出声呼喊,离开考察船时带着的□□牢牢握在外套口袋里。
村子里散落着爬满了青苔的破旧木屋,没有人,看不到劳尔他们,也看不到任何一个海岛上的村民。
陆谨言朝着一间木屋走了过去,江牧和吴丽跟在后头,他们看到陆谨言不发一言直接把木屋的门给推开了,陆谨言回头看了眼一脸警惕的江牧,从进来这村子开始,江牧就像一头第一次离开狼群的幼狼,时刻警惕着绷紧了脊背。
陆谨言直接走了进去,江牧和吴丽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陆谨言进了木屋里。
“这里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屋子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床,一个壁炉,破旧的桌子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木屋的墙角爬满了蜘蛛网,壁炉里是烧焦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烂木头。
江牧进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他站在木屋窗户旁边,透过缝隙往外看了看,外面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十分安静,就像吴丽说的那样,这地方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也不知道劳尔他们现在在哪里,江牧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
陆谨言在木屋里四处翻找着,吴丽试着和考察船或者劳尔他们联系,江牧则在窗口的地方望风。
“找到什么了没?”压抑而寂静的环境里,江牧不自觉地也刻意压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
陆谨言把翻找到的一些东西放在了木屋破旧的小桌子上,一些锈迹斑斑的渔具,一枚海军士兵的勋章,和一本印有空岛军方标志图案的日记。
“这里的村民真的是当年失踪的空岛士兵?”江牧大步走了过去,他拿起了那枚破旧的勋章,确实是属于空岛军方的物品,在他确认勋章归属哪里的时候,陆谨言已经在翻看那本日记了。
“上面写了什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牧绕过桌子凑到了陆谨言的身边,为了能看到日记本上的字迹,他站在了陆谨言的身后,双手扶着对方的手臂,下巴几乎是搁在了陆谨言的肩膀上。
直接把日记塞给了江牧,陆谨言大步从江牧身边走开,如果是以往,这刻意拉开距离的举动多半会让江牧有些不忿,只是这会儿江牧的注意力都在日记本上,拿过日记本以后自己跑到了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坐着仔细翻阅了起来,压根没看陆谨言一眼。
“看,日记上说……唔!”
嘴巴突然被人给捂住了,江牧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陆谨言,后者像是被烫到一样避开了视线。
一只手捂着江牧的嘴巴,一只手绕过江牧的后腰紧紧搂着,陆谨言凑到了江牧的耳边:“不要出声。”
江牧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想让陆谨言把自己放开,但对方一直死死搂着,一旁的吴丽也跑到了床边坐着。
寂静的海岛因为不知何时落下的雨水而有了声响,淅淅沥沥的冷雨打在树叶和泥土上,高昂而略显尖锐的鹿鸣穿过雨水的声音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