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
第一日,煎药,喂药,解毒,解毒。
第二日,煎药,解毒(顺便喂药),解毒,解毒。
第三日,解毒,解毒,解毒,解毒...
小筑内,阮星竹的歌声婉转连绵,一唱便是数个时辰。
有时候阿朱和阿紫也会来,却故意停在门边不进去。
坏心眼的阿紫还会故意找阮星竹说话。
阮星竹断断续续的回复,提心吊胆的,生怕她闯进来。
傍晚,骤雨初歇。
小镜湖的主人吐气如兰,璀璨的双眸尽是媚意。
舒坦了。
十几年积淀的憋屈、愤懑、不甘、压抑,一扫而空。
阮星竹只着了件翠绿色的纱裙,白皙的玉足踩在地毯上,毫无声息。
见陈钰正坐在铜镜前打理头发,她嫣然一笑,款步上前,替他梳起了后发。
瞧着镜子里宛若谪仙一般的人儿,阮星竹依旧会微微失神。
联想到过去这几天的疯狂,心里五味杂陈。
有些欢喜,有些紧张。
“夫人在想什么?”
陈钰轻轻按住她放在自己肩上的左手,笑着询问道:“还是后悔?”
“后悔不后悔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阮星竹倒是看得开,轻轻抽回自己的左手,娇笑道:“你不害阿朱阿紫,我便谢谢你啦。”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我怎会害你们呢。”
陈钰选择直接晋升六翼大天使。
“胡说。”
身后的阮星竹脸色微变,连忙道:“钰儿,此事断不可再提。”
“为什么?”
陈钰忽然站起身,皱眉道:“我这人从来是负责的,夫人既解我危难,便是我的人了,我怎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阮星竹一愣,眼眶不经意的红了,颤抖着身子,在椅子上坐下。
不停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我不要你负责,我,我毕竟是...这事传出去怎么得了,而且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别人?”
陈钰追问道:“夫人说的别人是阿朱阿紫,还是镇南王。”
都有。
阮星竹此刻心乱如麻。
一方面自然担心阿朱阿紫的怪罪,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老段知道。
自己守了十几年的活寡,最终却恬不知耻的交代在眼前这个小她十几岁的青年身上。
阮星竹可以自欺欺人的,是心疼阿朱阿紫,担心陈钰武功练不成。
可她心里清楚,自打听了墙根后,自己的心态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事情发展到眼前的局面,是偶然,也是必然。
“阿朱阿紫先不说,就说镇南王。”
陈钰顿了顿:“事到如今,夫人还觉得他会娶你过门吗?”
阮星竹连连摇头,伤心道:“他没办法,他没办法,他,夫人太凶了。”
“所以他堂堂镇南王,连养一个外室的能力都没有?”
陈钰其实并不讨厌老段,只是对方的说辞满是漏洞,过于虚伪了些。
即便是畏惧摆夷族的势力,可作为堂堂镇南王,安排几个女子在身旁不远的地方总是不难吧。
更何况就这样还跟刀白凤闹掰了。
所以说老段你这混蛋到底守护了什么呀!
夫妻关系没守护好,情人也是嫁的嫁跑的跑。
阮星竹哭了一小阵子,抹了抹眼泪。
她又岂能不知道陈钰阿紫他们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