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狼。
沈知霜对李渊的印象只剩这一个。
夜幕降临后,任何不轨之事都有了遮掩。
哪怕她是臣子之妻又如何,她嫁作他人妇已三年又如何。
只有皇上想要,那他就可以夺她来。
罗帐被掀开时,沈知霜的脊背撞上冰凉的床柱。
李渊及时伸手护住了她,让她免受苦痛。
随后,他的指尖扣在她腕骨上——像道烧红的铁枷。
沈知霜几乎不敢动。
烛火明灭不定,正如同沈知霜此刻的心。
帘帐投射下影子,将沈知霜被解襟带的动作无声记录了下来。
衣带默默垂落时,沈知霜忽然想起冬日里掉入了猎人的陷阱,紧接着就被捕获得手的幼鹿。
对于那头鹿而言,成为猎物之后,它唯有无助与迷茫。
于是,哪怕知晓挣扎会让绳索勒得更紧,它还是徒劳无功地想要去挣脱早已将它束缚住的圈套。
沈知霜不是鹿,她是人,有着独立的思考能力,清楚一切原委,更清楚这都是她的选择。
可是有时候本能是无法用理智控制的。
即将面临危险时,她还是止不住浑身发颤。
直到……腕间骤然一空。
李渊松开了她。
“你还在害怕?”
他低声问她。
密闭的床帐,密不透风的视线。
沈知霜还是落下了泪。
“你仍旧不愿意,对吗?是为了陆致远?”
李渊在她的耳边道。
他的目光锐利至极,声音中的冷意渗人。
沈知霜沉默一瞬,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哀求:“陛下,我……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没准备好……”
说到这里,她凑近他的耳垂,低声说了几个字。
李渊的眼底光芒大盛!
他盯着沈知霜,沈知霜没有再回避他的目光。
“……你和他?”
他死死盯着她,示意让她回答。
此刻,沈知霜躺在李渊的怀里,他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腰。
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沈知霜慢慢点头:“对,他有疾,没有治好,便从未——”
下一瞬,那只大手的力度加紧。
“三年,从未?”
沈知霜继续点头。
短暂的静寂。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吻又落下来。
良久。
沈知霜无助地仰头看着李渊,她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可怜。
果然,李渊的眼神又温和了一些。
他用手拨开沈知霜的乱发,没有再做别的,只是抱紧她。
“今夜本就没打算碰你,安心睡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你很好。”
很好?
好在什么地方?
沈知霜没说话。
她知道,这一次她赌对了。
沈知霜之前不清楚,后来她被验身之后,便知晓了这个时代里的嬷嬷们真正的斤两。
医术与礼教交织,是封建时代的特色。
哪怕是宫里的嬷嬷,为了保证妃子们的清白和完整性,她们所采用的“验身之术”大多停留在观体态、观肌肤的浅层。
那些言情小说里面记载的,例如看守宫砂——本质上不过是依托民间传说的牵强附会,连科学依据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