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无收可掉，去！］

几行字简单的交流，马车里回神的琉荡抬头撞上乞丐‘狗’一样殷切恳挚的眼睛，心里的恻隐忽的就松了，揽过“狗头”啄了口恶声说：“我告诉你，我可没心没肺不会说话，别指望我去慰问关怀无私奉献。”

祁凯晃了下“狗脑袋”，大长胳膊一把圈住他：“我的琉琉怎么会没心没肺。”

正煽情的当，本来想趁机来个车震什么的陶冶一下情操的琉荡偏碰上了马车一个大颠，“哐啷”一下，脑袋磕到祁凯铁一样硬的胸大肌上：“哎呦！”

外面驾车的赶紧朝里面道歉，解释说车轱辘被绊了下。身体刚找回平衡，琉荡立时朝外嚷嚷了句：“眼睛装鞋底子里了？不是你主子就使不动你了是不是？”

祁凯赶紧小声打圆场：“琉琉，都不容易，别生气了。”

琉荡斜瞪他：“你还挺懂平等友善呢哈？”

祁凯一挠头，“嘿嘿”的憨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见这车夫欺负人，利用自己是付家车夫的身份拿外快，办不了事儿还收人钱，玩阴的，见过没？”

祁凯一脸懵懂无知的摇头捂琉荡的嘴：“琉琉，不能乱说的！”

琉荡被捂的直翻白眼，心说这那是丐帮头子，整个一个纯洁圣父啊。

……

出了南城门楼子，中午都过了，付墨包的点心琉荡说什么也不让从车里拿出来。

“到地方就只有稀粥了，我们就别跟难民抢食了！”

琉荡懒得理他，指挥车夫去城里，就近处买一千个馒头拉来，车夫眼珠子都要从眶里掉出来似的看：“小少爷这开玩笑么，一千个馒头，有钱买，也没地儿卖啊，再说这马车统共这么大，也装不下。”

琉荡：“我就是不想看你闲着怎么滴，去米铺里给我拉三百斤小米来。”

车夫不忘提醒：“这可是付爷坐的马车。”

“他坐的马车怎么了，你付老爷人我都能使唤，马车怎么了，就去那个沈老板在城里设的铺子，敢动猫腻，我可没你主子那么好性！”

车夫一直跟着付墨，自然也知道琉荡惹不得，架着马车又回了城里。

祁凯在那儿看他指示车夫买米，眼神感动的冒热气，看的琉荡一身鸡皮疙瘩。

说是难民窟，不过几个窝棚，有的连窝棚都没得占，大太阳烘蒸的到处又酸又臭，树底下的人黄面蓬头，破布烂衫，小孩子有的不过五六岁光景，没吃多少东西，自然也就没多少力气跑跳欢腾，但看见祁凯都是恭敬的。

琉荡跟在他身边，从现代而来的人除了电视剧以外，那里见过这种人间地狱，灾难片还原到这程度，足以把他不大颗的心脏噎得满满的。

一个小男孩跑跳着扑过来，夏天热，光着屁溜，小牛牛在空气里一撅一撅，身上的汗合着泥污蹭了琉荡衣摆袖子上都是“花”。

紧跟着追来的可能是他母亲，看着老的得有三十，一看琉荡穿着，吓得拽了孩子就跪下“崩崩崩”磕头。

“得罪神仙了啊，仙人饶命啊…开心，给仙人磕头…”

琉荡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的求告，站在那儿愣不知该做什么。

祁凯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拉着那母亲胳膊把人也拽起来劝说，“起来吧珊姐，把开心吓到了。”

叫阿珊的畏畏缩缩的拉着孩子开心走了，

琉荡脚还没迈动，就听见树后面噼里啪啦的拍打，和孩子“哇哇哇”的哭声……

琉荡摇头，“小孩子懂什么？”

祁凯蹙着英挺的眉毛看向树后，孩童的哭声还没歇下，他转过头来解释：“不懂才会打，这些流落来的，没人管顾，碰到厉害的，被打死也只一条贱命而已，搞不好还要连累亲人。”

琉荡不自在岔开话题：“你这个帮主管什么，跟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