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因为人参娃娃连妖气都没有汇聚多少强行提前出世的大妖魔,便生生这般憋屈的死在了一名武人剑下。
一剑必杀时,城头沙漏恰好漏尽最后一粒。
神兵!
炼肉境的高手。
打不打得过要打过才知道。
而且,对方竟然能在这等境界让神兵认主……
徐云帆眸光微闪,看着裴琰腰间那柄长剑流动了好一会儿,趁人不注意,悄悄下了城墙,准备往铸兵堂地火室中狂奔而去,他还有要事,自然不敢在城头逗留太久。
无人注意之处,齐桓静静地看着徐云帆迅速离去的背影,目光死死盯着徐云帆手中被衣裳遮掩住的物件。
他的手指不自觉颤动,脖颈间的青筋时起时伏。
那里面的东西,对他很重要!
裴琰收剑入鞘的动作行云流水,唯有徐云帆这等高手才能看见,他握剑的右手小指正微微痉挛,方才那招“截江断流”,实已耗尽握剑手的全部巧劲,但剑术超群,才能如此洒脱将这头妖虎几剑点杀。
洪百川抚掌大笑:“好一招点星十九剑!孟天焦若在泉下有知,当悔当年拒绝剑阁招揽,看来有裴贤侄在,此代剑阁行走当属青年第一。“
裴琰垂目抚过青竹剑鞘,指腹摩挲着那道被虎爪被风压刮出的浅痕,这剑鞘虽不及神兵,但也是一件不折不扣,可蕴养兵器的宝器。
心头是很痛的,但面上裴琰露出笑容。
“洪门主折煞晚辈了。”
他转身望向下方那头虎妖尸首,晨光在剑阁玉牌上折射出七星光晕、
“当年孟前辈以青冥剑连破三州水匪时,晚辈尚未开蒙。今日能斩此孽畜,实是仰仗贵派机关兽先前耗尽其七成凶性。”
“诶,裴贤侄不必谦虚,剑阁一代强出一代,如今天地元灵复苏了些,你怕是以后能破境,我们天工洞便就人丁稀薄了许多。”
看着洪百川满脸唏嘘,裴琰终归是年轻人心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中因剑鞘被崩出印痕而心痛的心情都舒畅不少。
“洪门主哪里的话,晚辈不过是占据了神兵之利,否则想要打杀这头妖魔,还得大费周章,如今来天工洞,自然是想要求兵器,倒是班门弄斧了。”
“哪里的话,裴贤侄天生剑骨,能被神兵认主,也是自己的本事……”
“……”
城下青砖传来细微震颤,收纳炽火弩时,徐云帆正经过西侧瓮城的排水闸。
他仰头望向三十丈高的城墙,那些琉璃瓦檐下的谈笑声混着晨风飘落。
“剑阁行走……青年第一……嘿……”
徐云帆倒没有什么反应,他现在一头心思就是扎进地火室铸兵台内,靴跟碾出城墙范围,他已化作残影掠向城西玄武岩垒砌的地火室。
地火室边守门的铸兵堂弟子只觉喉头掠过热浪,待要摸腰间铜铃示警,却发现三道陨铁门栓早已落下。
“我。”
徐云帆的声音传来,让铸兵台弟子动作一顿。
三百丈螺旋铁阶在徐云帆脚下化作烈焰长鞭。
越往下行,玄铁靴底已然泛红,隔着三层熟牛皮都能感到地肺之火的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