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泽的混铜锏却突然脱手,这位罗网高手惊恐地发现,自己换血境的力量竟被反震得气血逆乱,使不上力气。
而对面那一身雄浑血气,反而在战斗中愈发炽烈如熔炉。
山间炸开十丈深坑。
徐云帆提着半截混铜锏走上岸时,背后是被掩埋在土石中的石泽。
‘你成功击杀了一名劲敌,你的千钧撼岳锤法熟练度上涨了’
他一瞥视界上的系统提示。
四点熟练度,还算不错。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徐云帆一路飞驰,所过之处几乎无一合之敌,如若无人之境。
倒不是没人抓拿他,有三名至少堪比换血境界的大乾真血悍将正在疯狂追杀他,可惜的是每每都差一步。
直到在临近青州神兵岭,那被大乾做后勤的驰道之上,一条从山体开凿出来的道路。
天空中厚重阴霾的云层突然炸响几声闷雷,旋即开始淅淅沥沥落下雨滴。
徐云帆的玄钢战靴碾过满地断箭,鞋底黏着的血泥在青石上拖出暗痕。
他反手扣住最后一架弩机的青铜机簧,食指关节精准卡进榫卯缝隙。
喀嚓一声,三石力的弩臂竟被他指力生生折成直角。
这是一支大乾送往燕北城的辄重队伍,被他顺手屠戮,其中有从本地抓取的车夫苦力被他放走,大乾军卒徐云帆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残阳在徐云帆背后拖出血色长影。
三百辆粮车歪斜在驰道旁,蒸腾的新麦香混着浓稠铁锈味,惊得夜枭都不敢落脚。
最后一柄斩马刀崩断时,他特意用锤背把那个裨将砸进运盐车,腌渍三年的粗盐粒嵌进伤口,可比凌迟痛快得多。
这老狗骑马时掳了一名少女在马背上玩乐,周围士卒取笑不断,让他没有留手的想法。
“畜牲……”
看着这裨将在粗盐中哀嚎,徐云帆啐了口唾沫,尽管当初在梧州见到了香火教更酷烈的手段,如今依旧难以接受。
火把摇晃处,蜷缩在牛车底的老车夫突然听见锁链断裂声。
重锤柄末端的破甲锥撕开雨幕,却只是轻轻挑开他脖颈间的铁环。
“带上粮种往南走。”
徐云帆甩去锤面脑浆,踢开半袋没染血的黍米,“遇见插赤尾旗的岗哨,就说是玄真门苏枕河叫你们去寻生的。”
有些大周军队,依旧在苦苦死守某些要害雄关。
可惜……后无援助军队,若非大乾将绝大部分力量都调集在了燕北城和九耀宗三州之地周围,也容不得徐云帆如此。
二十步外,有个装死的军卒刚摸到弩机。
雷火麒麟锤破空声响起时,三根淬毒弩箭正在弦上跳着寒光。
徐云帆的战靴靴踩碎那人喉骨时,锤头刚好接住坠落的机簧零件。
他接过来看了看,精钢打制的望山卡笋,流水化做工。
粗制滥造。
徐云帆随手丢弃,心中判断大乾国中的军事层级。
待到寅时更响,驰道上只剩车辙里淤积的血浆还在蠕动。
被斩断的二十七杆军旗浸泡其中,旗面上绣的金线苍狼早成了赤眼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