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帆脊梁爆出弓弦崩响,脊柱大龙二十四节椎骨依次推升赤蛟盘山劲,原本虬结的肌理化作流线型龙纹,肌束舒张时隐现赤蛟盘山劲特有的螺旋纹路。
嗤嗤嗤!
随着体内发出一阵阵牙酸的帛裂声音,徐云帆的身躯硬生生拔高了数寸,身躯的肌肉松弛,鼓胀,又继续松弛了下来,随着筋肉不断紧缩,凝实如锻钢般,原本超过两米的庞大身躯,硬生生浓缩到了一米八九。
识海中翻涌的记忆如大江决堤,千钧撼岳锤法十八路锤招竟在须臾间拆解重组。
徐云帆闭目时能清晰看见原本继续的锤法招式,此刻尽数化作肌肉记忆苏醒时的震颤,锤柄与掌心再无间隙,锤头与心意再无延迟,十八道锤路彻底融入身躯,成为本能。
玄钢百锻身的暗伤在涅槃中尽数弥合。
横练皮膜泛起陨星冷芒,三十六大穴筋肉交织处隐现的淡金纹路首尾相接,连往日刻意遮掩的会阴、涌泉二处也浑然一体。
詹岩曾用透骨钉试探的七处罩门,此刻竟随呼吸在周身游走不定。
赤蛟盘山劲的龙吟自骨髓深处迸发。
原本盘踞丹田的赤蛟虚影已生双角,随气血奔涌在血肉间中翻腾。
徐云帆屈指轻弹,劲力勃发,空气中被轻易弹出一声脆响,连带着身躯上的绛紫色血痕都在迅速消弭。
他踩过琉璃化的战场,鎏金锏余温将血迹蒸成赤雾。
“……”
血泊中,詹岩挣扎着支起半边身子。
焦土上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视线,詹岩将自己的身躯倚在断戟堆成的铁冢前,灰白虬须沾满了血色。
这位一生为神兵岭传承焦心的老头,胸腔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响,每声大笑都震落簌簌铁锈。
“好!好!”
笑声突然化作呛咳,暗红血块砸在琉璃化的地面上,竟掺着冰碴似的碎光。
老人浑浊的眼睛忽然清明如电,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进地面。
“神兵未认主……咳咳……你小子倒是厉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临时驾驭了他……”
他自然看到徐云帆手头上那口神兵锏并未认主,只是被徐云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硬生生驾驭。
“师父,先别说话了。”
徐云帆走到詹岩身前单膝跪地时,靴底熔化的琉璃发出龟裂脆响。
他这才看清师父伤势,本该隆起的虬结筋肉如干涸河床般皲裂,每条伤口边缘都泛着诡异的白色。
这是,血流干了,血肉不再红润。
詹岩,几乎已经油尽灯枯。
看着徐云帆焦急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情。
“省点力气.”詹岩突然抬手最后的气力将弟子推开,身子一翻,后背重重撞在断裂的墙壁上。
他残破的身躯在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音,但却没有丝毫在意,嘴角反而扯出欣慰的弧度:“老子终于是教出了一个成气的弟子,总算是列祖列宗有了交代。”
“……”
虽然知道这老头性子烈,但属实没想到竟然这么烈。
徐云帆瞥了眼周遭,确认神兵岭一众人在远处,便将腰后的机匣推升至胸前,屈指一扣,将玄钢机匣弹出一个小孔,然后用手指敲击了几下。
参娃受不得这敲击,脑袋‘嗖’地一下露了出来,对着徐云帆吱吱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