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王毅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

不过他们心里清楚地知道，王毅这回可是闯了大祸了！

虽说赌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可他们手头可是有一份协议在啊！

“完了，什么都完了……”

王毅被马长渝搀扶着走出包厢，他的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走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耳边嗡嗡作响，仿佛还能听见包厢里压抑的欢呼声。

嫩模们躲闪的眼神，旁人欲言又止的表情，都像一把把尖刀扎在他心上。

除了马长渝，那些狐朋狗友早就一个接一个找借口跑了，已经全然不把王毅当回事儿了。

二人走出永利皇宫，凌晨的澳门下起了雨。

雨水打在王毅的脸上，顺着下巴滴落。

他想站在雨中点燃一支烟，可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

他不厌其烦地按着点火的按钮，刺耳的磕嚓声像是催命符一般。

终于点着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烟都夹不稳。

“王少……”

马长渝有点不忍看现在的王毅。

此刻的他领带歪斜，西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哪还有什么京城大少的意气风发。

一瞬间变成了一条落水狗！

“你是不是也在可怜我？”

王毅忽然出声，情绪越来越激动，也一下子变得癫狂：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马长渝，你也给我滚！跟那群人一样，都给我滚！滚！”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就是个输光一切的赌徒。

马长渝静静地让他发泄完，长叹了口气：

“王少，实在不行，通知你家里吧。”

王毅痛苦地摆手，踉跄着走向停车场。

雨水浸透了他的衬衫，昂贵的皮鞋踩在水洼里也浑然不觉。

坐进驾驶座时，他发现自己连车钥匙都插不准，眼睛好像都失去了焦点。

大脑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大喜大悲的情绪让王毅一下就晕了过去。

马长渝看着晕过去的王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哎……”

马长渝所在的家族，放在繁华热闹、权贵云集的京城中，只能算个微不足道的十八线小家族。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王毅救了被人欺负的自己，还收了他做小弟，这让马长渝十分感激。

凭借着大哥王毅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马长渝逐渐受到了族人更多的关注与重视。

之后，王毅更是直接给马长渝在王家安排了个工作，做他的助理，带他一起到处吃喝玩乐。

马长渝一直很感激王毅，而这恰恰就是他会对王毅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根本缘由所在。

“这是……在哪？”

经过漫长的昏迷沉睡后，王毅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时距离他上次失去意识，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王少，我们在酒店。”

马长渝怕他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所以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随着意识渐渐恢复清晰，王毅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也拼凑完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