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赶出家门(2 / 2)

但这不是重点。

“你爱他,而他也爱你吗?”

薇薇安·哈蒙认真地问道。

对于薇薇安·哈蒙而言,这才是重点。

或许别的家长会觉得像是拉法埃莱这样才十六岁的大男孩,他的选择并不足以对未来负责。但她和本都清楚,拉法埃莱从来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他从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曾逃避每一项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即使是身为父母的他们,也无法改变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

拉法埃莱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天蓝色的眼底满是温柔。

“当然,我爱他超过世上的一切。而他爱我,不会比我爱他少一点。”

拉法埃莱用略带得意的口气说完这句话后,薇薇安·哈蒙倾过身,伸手掐住了拉法埃莱一边的脸颊肉。

拉法埃莱一呆。

这这这、这是何等无礼的动作啊!

“我吃醋了,拉菲。”薇薇安·哈蒙轻轻捏了捏拉法埃莱的脸颊,道:“爱他超过世上的一切,哇哦,这可真浪漫。不过,你将你的妈咪放在哪里了?”

拉法埃莱:“……我也爱你,薇薇安。”

薇薇安·哈蒙微微眯起眼睛,哎呀,果然都是有了媳妇、嗯,有了恋人就忘了母亲啊。

“薇薇安。”拉法埃莱再接再厉,天蓝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这一世的母亲,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本拥有你的爱,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之一。”

“……臭小子。”薇薇安·哈蒙总算是松开了掐住拉法埃莱脸颊的手指。

儿子平时寡言少语的,一开启花言巧语模式还真是受不住。哪怕这个臭小子仍是不接茬地表示一下她比心上人更重要,她也气恼不起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薇薇安·哈蒙慢慢地说道:“拉菲,你得幸福。无论你选择的是男是女,你一定得幸福。”

拉法埃莱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我会的。”

静默了片刻,薇薇安·哈蒙忍不住道:“搬到加州,会不会影响到你们?”

“没事,菲尼本来也不在波士顿。”拉法埃莱歪了歪头,“如果……你们应该能够在洛杉矶见上面。”

薇薇安·哈蒙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直直地看向拉法埃莱,道:“他不是你的同学?”

拉法埃莱眨了眨眼睛。

薇薇安·哈蒙的语气顿时就重了几分:“他已经上大学了?还是工作了?他今年多少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别怪薇薇安·哈蒙问太多,实在是,拉法埃莱今年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年。加上他的心上人是一个男人,如果是同龄人还能够说是朝夕相处怦然心动,要是比拉法埃莱还大的成年男人,她儿子别是被骗了吧?

以及,这是违法的!

薇薇安·哈蒙异常严厉的语气让拉法埃莱微微挺直了脊背。

“菲尼比我小。”拉法埃莱斩钉截铁地道,“不过,认识的经历还不能告诉你。”人物背景资料什么的得好好琢磨一下,等菲尼回来之后还得考虑户籍的问题。

“放心吧,薇薇安。”拉法埃莱一脸沉稳地道,“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谁料,薇薇安·哈蒙的表情更加担心了。

“小……几岁?”薇薇安又忍不住担心儿子不小心触犯到法律了。

拉法埃莱:“……一岁。”

姑且算是一岁吧。

薇薇安·哈蒙吁了口气。

拉法埃莱:“……”

这表情,他不读心也猜到了薇薇安·哈蒙之前在担心什么。

这个时候,他就微笑吧。

拉法埃莱·哈蒙双臂环胸,眉头紧蹙。

这真的是能够让死去的人得到永恒幸福的神圣仪式?

为什么他觉得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阵法中央里的小小棺椁中,躺着的是在他母亲的肚子里不满五个月就夭折的弟弟。一个月前,在他母亲薇薇安·哈蒙意外流产后,这个原本还算幸福的家庭就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没能保住孩子,这使得薇薇安·哈蒙的心中充满了内疚和痛苦。

她发了疯似的想要补偿那个孩子。

然而,在母亲体内尚不足五个月就夭折的孩子,在光明教廷当地教区的主教看来,并不能够算得上一个已经来到人间的灵魂。既然没有真正来到人间,地区教堂便无法为这样一个夭折的婴儿举行光明教廷式的葬礼,按惯例直接下葬便可。

但薇薇安·哈蒙却无法接受。

她认为,在她感觉到了胎动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没能将这个孩子带到人间是她的错,她无法接受将那个孩子草草埋葬,她必须确定他能够上天堂。

既然光明教廷拒绝为他举行一个宗教式的葬礼,她就找其他办法,只要能够将那个孩子送上天堂就行。

在薇薇安·哈蒙的坚持下,他的父亲本·哈蒙花钱托关系,最终找到了眼前这个黑人巫师。

据说这个黑人巫师是巫毒教的祭司,法力高强,能够沟通天堂与地狱,能够让人与死去的亲人对话来弥补遗憾,绝不是某些招摇撞骗的骗子灵媒。

在那个黑人巫师露了两手后,薇薇安·哈蒙相信了,本·哈蒙仍有些将信将疑,但看着妻子,哪怕只是为了让薇薇安安下心,不再继续内疚痛苦下去,本·哈蒙也得装着深信不疑。

但拉法埃莱·哈蒙却觉得那个黑人巫师处处透着违和,有没有能力姑且不说,但这个黑人巫师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虽然拉法埃莱今年才十六岁,但他自认,他看人还是挺准的。

只可惜,薇薇安·哈蒙坚持己见,拉法埃莱也没有办法。

收了一万美金,黑人巫师答应为孩子举行神圣仪式。

仪式之后,他们只要将孩子安葬便可。

只是,这种处处透着阴暗诡异的仪式,真的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他觉得屋子的温度越发阴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