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西南(2 / 2)

祸国 顾南臣 5178 字 2019-07-31

景晔一边惊异着,一边翻开了手中的信,眉头也越皱越紧:“朕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回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若是赶在平时,景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蛮子愿意闹就闹,偷鸡摸狗的事干的再多,也就只是偷鸡摸狗,没干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可这次显然不是那么简单。西南镇边将军庞骁亲自写来了信,不止是蛮子,就连销声匿迹几乎快要淡出众人视线的西域外族也跟着一道裹乱,不过几个日夜,眼睁睁的就看见他们的船顺着淮河飘飘摇摇直奔着南缙的岸口而来。

淮河虽然叫做淮河,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江。江面很宽,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而且一到夜间,不论什么季节,都会升起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在整个江面上,教人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基本上也没有过往的船只愿意走这条路,除非是实在避无可避逼不得已。

所以乍一看见江面上出现了船,庞骁还以为只是路过的商船要靠岸修整,可后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除了最开始的那艘船,接连不断的又有船只驶过来,停到最初的那艘船附近不动了,他们就那么不远不近的停在江面上,对着岸口的方向。他联想到几天前蛮子们那有些不正常的强攻,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才传了信回京。

景晔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在了书案上,挥挥手示意那名禁军先行退下,既而又将王公公叫了进去。

次日的朝会上,众臣看着一脸凝重的景晔,纷纷低着头闭口不语,生怕多喘口气就惹得龙颜大怒,被拖出去砍了脑袋。

朝堂上出奇的静,就连平时里趾高气昂的王钤都默默的垂下了头。

第一个被拎出来的是陈相垣陈尚书,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皇帝点名,多半没什么好事。

“陈相垣,你这个兵部尚书最近很清闲啊!”皇上一张嘴就是这么阴阳怪气的一句,吓得陈相垣抖了抖,嘴边的胡子也跟着颤了颤。

他有点奇怪皇上为什么点了自己的名,既而想起自己的小儿子陈策已经不打招呼从府里溜出去好久了,该不会是闯了什么祸事吧!陈相垣想着,心里揪成了一个疙瘩。

景晔似乎也没打算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继续冷着一张脸说道:“蛮子不消停,西域外族又开始虎视眈眈,军需急缺,你这个兵部尚书就没什么想跟朕说的?”

西南?

众臣一脸诧异,开始怯怯的嘀咕起来。

“臣确是不知啊!”陈相垣苦着一张脸,又是错愕又是委屈,他是真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

其实早在边关开始莫名其妙死畜生和人的时候,庞骁就写奏折向朝廷反映过,那时候江沅已经回京,对此事并不知情,军营里又因为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庞骁担心出什么问题,便一边安抚着将士,一边通报朝廷。

为了保险起见,庞骁还写了两份,一份送往尚书府,一份送往枢密院。不知道是奏折运气太差,还是庞骁人品不好。送到尚书府的奏折被陈相垣当成了无用的奏折没给往上递。而送到枢密院的奏折不知道被哪个糊涂官给混到了需要处理的奏折堆里给压了箱底。如此一来,不光景

晔没看见奏折,就连沈澜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还有现在正杵在景晔眼前,不记得有这么回事的陈尚书。

景晔看看他,又看着他旁边也是一脸懵的几位武将,顿时一股火直冲脑袋顶。

“要不是庞将军遣人回来告知于朕,朕竟不知道西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兵部尚书,禁军总督,竟分毫不知!还得朕亲口告诉你们!好啊,如此玩忽职守,朕要你们有何用!百姓要你们有何用!”

景晔一拍桌子,把今日晨时刚堆到案前的奏折一袖子全扫到了地上,呼啦啦散在了陈相垣的脚边,有不少还砸在了他的小腿上,吓得陈尚书想躲又不敢躲,只能杵在那继续碍皇上的眼。

景晔这里生着气,一旁的鹦鹉不适时宜的张嘴冲着底下喊道:“废物!废物!”

“皇……”

“皇……”

王公公不在,随侍的太监刚要询问景晔是不是把鸟拿出去,却不想和意图开解皇上的王钤撞了嘴。

“闭嘴!”

“闭嘴!闭嘴!”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异口同声的闭嘴给吼了回去。

吼人的正是冲着太监的喊的鹦鹉,和冲着王钤喊的皇上。

顿时,朝堂之上雅雀无声,有不少人都在费力的憋着笑。景晔扫视了一圈众人,抬手提着鸟笼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随后当今圣上就下了一道旨,命正在西北边塞的裴镇南裴将军和正在朝中的楚亟即刻启程前往西南。

作者有话要说:楚亟(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