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过,依旧没有动静。
“没有弄错时辰么?”
男人刚开口质问,稚嫩的啼哭却恰到好处的打破平静。
女子不敢多言,急忙拿着准备好的童褥踏进私俸祀,从里面抱出一个啼哭地男婴。
“抱过来。”男人道。
女子双膝跪地,恭敬地把婴孩双手奉上。
男人则抬起左手,仅用两指自额头起,顺婴孩的四肢脉络游走一周,并撑开其眼睑目光一扫,而后颔首道:“筋骨不错,可惜目色晦
暗,并无大智大慧。”
女子见势连忙接话:“这孩子宽额,是福及之相。”
“生在此地便是他的福相。”男人摆手道:“带下去好生照顾,免得再来一出‘后继无人’。”
女子依言称是,却是稍稍犹豫了一瞬似乎才鼓足勇气问:
“吾主,不为小少主留一片‘鳞’么?”
鳞是壳裂剩下的碎片,通常会保留最小的一片让孩子随身佩戴,代表父母为其避祸召祥的心愿。
“不必。”
避祸召祥?
男人冷笑。
天帝之座世代皆乃禅让,若是天帝急卒未让位,则靠昭梦天选。
如果不是中书令……不,是前任中书令逆天而为,迎了天帝之子上位,哪会引来那场大疫,这个卵壳也没有出生的必要。
诏天六十年,天帝急卒,未禅位。
宰辅中书,奉诏天帝幼子继位,天降罚,一门遂卒。
诏天六十二,天启不临。
翌年,伐虎月,周承伪诏。
伪诏天,元年,乱世烽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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