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欣露出嫌弃的眼神，像看笨蛋一样睨着重凌，甩给他四个字。

“绝无可能。”

睚欣说话的声音其实也跟重凌一样轻，轻地让距离数丈开外、沉溺于风景的诸人根本察觉不到二人在说话，唯有站在近处的六老表情各异，似是有些欣慰，亦是带着些许遗憾。

六老注视着“沁园第九十一种绝学”与“沁园之主”的对谈，见证后者为前者揭露又一个鲜为人知的真相。

重凌不满道：“天启不是什么人都有可能会选为天帝吗？”

“不会选白景。”睚欣道。

“如果你不是白景呢？”重凌胡搅蛮缠。

“没有如果。”睚欣无视重凌的胡搅蛮缠，否定道：“就算我不是白景，天启也不会选我。”

重凌愈发不解地问：“为何不会选？”

“不为什么。”

“小睚！”

“……”

“小睚，告诉我嘛。”

“……”

“小睚，小睚，小睚……”重凌不依不饶地开始绕着睚欣无声地大专，跟条大狗似的。

“真麻烦。”睚欣摆手阻止重凌绕着自己打转，不悦地瞪他一眼，道：“就算我不是白景，我还是沁园之主。”

“跟沁园之主有什么关系？”重凌继续问。

睚欣更加不悦的瞪着他，反问：“你可曾听闻过历代沁园之主有谁得过天启？”

重凌哑然。

重凌仔细思索那些听闻过的历史真相，而后猛地一怔，道：“似乎……从来没有。”

重凌惊愕得连胡搅蛮缠都忘了，再度仔细思索回忆了一番，道：“还真的没有过。”

竟然从未有沁园之主得过天启！

重凌难掩惊讶的问睚欣：“为何沁园之主不能得天启？”

睚欣直接抬手一指身后棵巨大的生蛇神树，道：“成为沁园之主之后，都会到那边举行继任仪式。”

“这个继任仪式无非就是割手掌滴几滴血罢了，怎么会跟天启有关

？”重凌愈发不解地问。

睚欣道：“你说的倒也基本没错。”

“那就是还有些不对的地方？”重凌忙问：“具体是如何？”

“……”

“小睚？”

“……”

“告诉我好不好？”

“……”

“小睚，小睚，小睚……”

睚欣斜睨着重凌好奇不已又胡搅蛮缠的样子，好似自己不告诉重凌答案的话他就会一直这么烦下去。

睚欣沉默一会儿，才露出几分无奈，说：“沁园之主继任之时，会登上鹰喉峰的那棵生蛇神树，自下而上，分别往每个灵兽神鸟降生的野祀滴入几滴自己的血。最后，到顶端的鸷鹏野祀，以滴落的血为证，与凌驾一切的‘天道法则’定下一个命数契约，以此来交换……”

“交换什么？”重凌追问。

“以从天道中剔除沁园之主命数中的一种可能，来交换驾驭这些灵兽、神鸟的力量。”睚欣说。

“剔除什么可能？”重凌还是不解。

“你自己方才问过，忘得到是够快。”睚欣眯眼睨着重凌。

重凌慌不迭回想，而后重凌吃惊的看着睚欣，问：“天启？！”

睚欣轻应一声，肯定道：“天道法则会剔除沁园之主获得天启、成为天帝的命数可能，以此作为交换，让沁园之主可以驾驭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十三种鸟兽。”

重凌陡然呆住，忐忑得几乎手足无措，甚至几度张口都说不出半个字。

睚欣看到重凌露出那副傻模样，面上的不悦到是散去了些许。

睚欣对重凌道：“凡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舍得了因，才能得到果。虽然我舍去了成为天帝的可能，却得到了驾驭这十三种灵兽神鸟的力量。”

重凌再出声时已经改口，仿若方才只是随口一问，显得毫不在意。

他说：“其实不做天帝也挺好的，不用穿天帝那身赤红色的衣服，难看得很。”

“你又忘了我是白景。”睚欣戏谑地看着重凌，道：“就算我不是沁园之主，身为白景也没有做天帝的可能。”

重凌哑然，一时完全无话可说。

他们二人对话至此，首次来到鹰喉峰，看到远端只手可以掌控的风景的诸人才缓缓回过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