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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之花如此奇特,就连湛天谣也不是逢人就用,只怕是因为药引十分特殊。”睚欣看珞殷疑惑,终于说出让戚台寅变了脸色的话语。

“戚大人在这么多江湖门派中,偏偏挑中了武功不弱又有剑阵便于群战的七星剑派,大概是因为没有那么多无根之花的药引给太多人下毒。”

弱点被拆穿,戚台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其实,七星剑派只是你的第二个选择。你当初在虞宫给寒玉琼下毒,为的是让寒玉琼夺得门主之位后,还能供你驱策。却没想到你还没来得及用这颗棋子,他就卷入了门派继承之争,死于寒鸫江之手……若是没有人毁了你这招可以驱策数万人的好棋,你可能根本不需要用到七星剑派来促成此次血祭。”

等睚欣说完,戚台寅也逐渐冷静下来。

戚台寅的表情异常平静,就好似驱策七星剑派以及促成血祭这两件事根本不是他做事一般,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你不惜一切谋划这次血祭,究竟有何目的?”睚欣问道。

“自然是为了白景。”戚台寅道。

“为我?”睚欣疑惑:“为何是我?”

“白景行踪太过诡秘。本以为您离开虞宫便会重返关外,您却去了赤水江雪门。之后我以为您终于要从俯山去关外,您却又跑到龙泉。后来,您口头上说是要去湘西却又跑到蜀地,之后再到湘西月羲苑,闯过月羲苑的无数阵法,再堂而皇之的离开。最后,你逆赤水而上去往俯山,于迷雾中消失了踪迹……”

戚台寅面色难看地道:“白景不愧为白景,所行之事着实让人难以揣度。”

珞睚二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戚台寅能把他们的行踪描述得如此之详尽。

虞宫一事过后,珞殷警觉性提高不少。加上江雪门万径飞鸟局一战,他内力控制得更为纯熟。方圆几里内有什么风吹草动,珞殷自信都能察觉一二。抛开会行云流叶这种古怪行武而来去无踪的重凌不提,戚台寅这般普通的身手,竟然能一路跟踪他们俩这么久都未曾察觉到,真叫他难以置信。

此时此刻,珞睚二人距离戚台寅如此之近,别说内息,恐怕只要凝神,连他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们却都没察觉出戚台寅是个绝顶高手。

莫非他根本不擅武,而是有其他绝学傍身?

睚欣还在思索,珞殷却忽然开了口。

“你隐蔽气息的法子,是否与菜刀门的及第同宗?”

戚台寅和睚欣同时惊愕地望向珞殷。

珞殷看睚欣面上也很吃惊忙改口问:“莫非我猜错了?”

“没……”睚欣惊讶于珞殷比他还先揣度到这个可能。

“不愧是当世武神!”不等睚欣说完,戚台寅已经出声称赞。

戚台寅对珞殷语气却与赞赏白景时不同,似乎带着抹不屑一顾的鄙夷。

“其实,区区在湘西见你们出入月羲苑的可怖阵法如入无人之境,便知道跟不住了。你们二人后来的行踪,也只是别人好心告知而已。”

华灯初上的漏巷,几乎成为戚台寅一切悔恨的终点,也是他新谋划的起点。

既然已经被揭穿,戚台寅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他道:“及第那老头所在的怪诞门派只会传承那些莫名其妙、毫不起眼的东西。

唯一可取的,只有这套隐蔽气息的龟息绝学。”

作为及第的后人,戚台寅根本不屑与及第的菜刀门牵扯上任何关系。

珞殷难得对旁人的言辞生出异常不悦的情绪。

他与睚欣在虞宫遭遇那位亲切的老者,不止会给素不相识的二人吃食,还护了受伤的他周全。

更何况戚台寅还是及第的后人,更应该尊敬及第。可他竟然如此否定及第,甚至是不屑的诋毁。

珞殷正想出声反驳,却听睚欣直接嗤笑一声,道:“告诉你一件事——及第所在的怪诞门派,最早是源于打造出了凌云无双的铸造名匠,根本不是愚昧肤浅之人能理解的一门上古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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