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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欣并未解释,面上笑容更深几分,眉眼间神采飞扬。

珞殷一怔,再回神时发现睚欣已经闪身到了湛天谣面前。

“虞宫郡主带了多少人马?”

他开口喊地并非是她的名字,而是她偏好的王衔。

“四百余。”湛天谣答。

“十八堡卫可会刀阵?”

“自然会。”

“很好。”

湛天谣答完不禁瞥起眉头,绮丽地声音中带着抹惊疑。

“白景莫非想在这条小船上摆刀阵?它可不是战船,何况摆阵需要……”

湛天谣话音未尽,就被一个张笃定的笑脸打断。

睚欣依旧在笑,却是一种湛天谣从未见过的笑容。

初看是多了几分傲气,却傲得浑然天成。

再看她才明白,那是胜者才会有的姿态。

等她再开口,睚欣已经微倾下上身,凑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湛天谣面色疑惑的听着,听到后来变得难掩惊讶,听完之后她退开半尺,盯着睚欣上下打量个不停,一派难以置信。

“虞宫王。”

睚欣再开口时,唤地并非是她所偏好的称谓,而是对州郡之王一视同仁的头衔。

“白景请讲。”

湛天谣难得礼貌,语气间地藐视都消失无踪。

“麾下全部人马暂且交由我差遣。”

“可以。”湛天谣扬手即道:“虞宫诸人听白景之令。”

“谨遵王令。”

四百余人齐声承应,竟有大军出阵时的震天之势。

下一瞬,粉色身姿已经腾空而起,留下一阵梅花清香,便从船上消失了踪影。

风陌和君迁子满脸疑惑,手中还端着吃早饭用的碗筷。

睚欣转瞬到了风君二人身后,对二人露出十分好看的笑颜,分别凑到二人耳畔低语一阵。

君迁子觉得耳朵有些热,当下决定以后别跟这张过分出众的脸靠得太近。

风陌拍了拍耳朵,黑着脸放下碗筷,也跟他拉开一些距离,心底跟君迁子同样看法。

君迁子听完睚欣在自己耳畔的吩咐,踌躇地直摇头:“这太为难在下了……”

风陌听罢却是震惊不已,直瞪着睚欣说:“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干你能拿我如何?”

睚欣不怒反笑,只道:“我是白景,宁坅让你来帮白景,自然要人尽其责,物尽其用。”

风陌拉长脸,戾气深重。再下一刻,他已顺手抄住君迁子的腰带,无形功遁走空中,闪身就没了踪影。

珞殷站在船头,颇为不解的看着才过半刻又回到自己身畔的人,问。

“吩咐完了?”

睚欣颔首回头,发现珞殷表情很怪。

“你那脸就像是在说——怎么跟想的不一样?”

珞殷抹了把藏不住事的脸:“的确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想象中是什么?”

珞殷犹疑了一下,决定把心中所思所想据实以告。

“城楼顶端振臂高呼、手持羽扇掐指一算、为国卫道长篇大论……之类。”

睚欣好笑地看着珞殷,看得他说到途中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睚欣笑道:“你当是戏园子里唱大戏?”

珞殷一噎,这些的确都是说书戏文里的东西。

珞殷偏头琢磨了一下,似是又懂了睚欣的一部分性情,眼底不禁多了抹笑意。

“难怪你不喜欢市井间的传奇故事。”珞殷说。

“其它我不敢肯定,掐指一算肯定是假的。”睚欣冲珞殷晃了晃自己布满伤疤、根本看不出原本掌纹的左手掌心,道:“命盘这种东西都长在各自的手掌心里,天意则高悬在人的头顶之上,哪里是用指头尖就能掐算出来的东西?就算是卜卦问天,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做准备,哪里是能信手拈来的东西?”

睚欣否定了许多民间流传的故事,只说。

“伪道学之说就是这样,都喜欢干些装神弄鬼之事。”

“你自己不就能听到‘命相天道’,怎么还说别人装神弄鬼?”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问完这句,珞殷怔住。

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如同潮水般从彼端扑面而来。

可他还在船上,并没有置身水中。

一切仿

若无形的幻觉,可珞殷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置身于水底的感觉。

清冽的声音在他身侧显得是那般真实,肯定他所感觉到力量。

“你感觉到的是战意。”

睚欣说。

“我能听得见天意,你能感觉到战意。”

睚欣对珞殷说。

“这就是白景与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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