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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陌要我帮上药?”君迁子问风陌。

“这伤就是你害得,不找你上药找谁?”风陌理直气壮。

风陌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君迁子反而不知道如何反驳。

风陌没收回药瓶,君迁子也没伸手接,二人就维持着这般架势相互僵持了一会儿。

君迁子太了解风陌说一不二的固执,只得自己退让半步,伸手转过扇子,直接用扇面抄回刚扔给他的金疮药。

风陌本以为她要给自己上药,谁知道君迁子手腕一转,直接把金疮药品塞回到自己的袖子里。

风陌满脸困惑的看着君迁子的举动,不等他出声嚷嚷,君迁子已经来到风陌面前,手腕翻转,带动扇面再转,顷刻间,几道劲风破空而出,风陌意识到要躲的时候,已经迟了。

那几道劲风虽是冲着风陌而去,却并非是为了伤他。

劲风绕着风陌侧身及后背划出几道不轻不重的几招,随着几声锦絮断裂的响声混进大雨中,浅橙色的染血绸锦缎被君迁子的铁布月桂扇巧妙的切成了了碎布条,跟着君迁子甩腕的动作,在风陌腰带周围耷拉下去,挂出花朵似的装饰布条。

风陌光着上身,惊愕得半晌没动作。

雨水打在风陌肩背的伤口上,疼得他一个激灵,风陌这才想起来发火。

“谈子迁!”

风陌回过神,立即怒吼起来:

“有你这么对待伤患的吗?信不信我揍你?”

“信,当然信。”——反正早就相互打过无数回合。

月羲苑君座作弄完芙风楼主,赶紧飞速纵身直往赤桐海湖面踏水而去,说话的态度却是不紧不慢宛如闲庭信步。

她那简直能气死个人的干净声音穿透雨雾,从几丈开送到风陌耳边。

“上药前理应洗净伤口。”

“用雨水洗!?”风陌气急,道:“你那医理怎么学的?给我站住!”

光着上半身的芙风楼主无形功跃起,愤然去追那道病弱书生的背影而去。

被留下的那些七

星剑派弟子,面上皆是茫然。

他们诸人无论或重或轻的伤势,都被风君二人那番举动惊得傻了许久,任由雨水击打许久都回不了神。

唯独一事,他们异常庆幸——他们还活着。

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比活下去更重要。

许久之后,七星剑派诸人才醒悟过来。

若不找去找个大夫,恐怕大多数挨了无相拳的同门都活不成了。

风陌与君迁子的初次开阵,与珞殷与睚欣的开阵完全不同。

睚欣既擅纵览全局也能抓拿细节,心思一刹百转,更与珞殷足够默契。

君迁子擅观大局,拆解利弊,却容易忽略细节,而风陌则恰恰是一个从细部寻找破绽之人,可谓互补。

再者,珞殷无论如何认真,始终是少年仁慈的心性,会手下留情。

风陌则一路横扫,任何心存侥幸与他为敌之人,都被轻而易举的取走了性命。

侥幸活下来的仅存的七星剑阵之人,早已没有了再战的念头,他们现在只能冀望于将他们带离开江湖、步入庙堂之争的门派之主——修世尊者。

如果连门派之主都败了,诸人恐怕只能隐退江湖,回乡下做个普通的农人。

七星阵被破的传闻不久就传遍了整个江湖,芙风楼理所当然跃居武林第一门派,名头一时之盛,“天下第一楼”当之无愧。

当然,还有一件让风陌和君迁子都惊愕不已的事,他们此时都还未察觉。

风陌在此次破阵过程中,陡然窥得了入武门径,并达到入武一层。

即便后世未曾对风陌以武尊相称,他却已有了开宗立派的尊者实力。

后世对芙风楼主——风陌,是否为天下第一,有两种说法。

其一,风陌是拳法中的第一。

其二,武神与凡人不同,不可相提并论。仅次于武神的风陌,便是天下第一。

还有一种奇怪的说法,称风陌之所以能在此后数年里,始终在江湖中排名仅次于武神,跟他一直未曾接受过任何人的挑衅与约战有关。

因赤桐海破七星阵之后风陌不曾接受他人比武邀约,甚至还滋生出“风陌早已归隐江湖不问世事”的谣言。

不过,若是去看那些生意兴隆依旧且越开越多的风字号钱庄、芙风镖局以及芙风楼内层出不穷的身手拔群之人,就知道那些只不过是谣传。

至于从入江湖起就喜欢与人切磋比试的风陌为何在这之后的数年间都未曾与人较量,则始终是一个江湖中无人知晓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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