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耳熟啊……你也学我说话？”

“你听错了。”

睚欣轻巧地一语带过，开始说武神的事。

“卷轴里说，上古终焉之时，六灵神产生分歧，并相互打了撼动天地的一架，这便是第一次天道颠覆之时。”

“你是在说苍龙背叛的事情？”珞殷问。

睚欣摇头：“卷轴里这一段被墨笔涂了，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那‘武神’究竟是什么？”

“是‘鳞’。”

“鳞？”珞殷一脸莫名：“又跟卵壳有关？”

“我们都是从卵壳中诞生的，当然跟卵壳有关，鳞是卵壳残留下的碎片，自然与诞生有关。”

珞殷颔首：“也对。”

睚欣道：“童谣里不是有一句‘伐虎怒破’么？”

“嗯。”珞殷应了一声。

两个人继续背靠背的坐在水里，听其中一人讲述上古的故事。

“当时被伐虎的愤怒破开的不止是大地，还包括世间的万事万物，也包括上天和所有的神祇。伐虎神的一小块碎片，就这样留在了人世间，作为神祇存在的佐证，生蛇神在创造卵壳的时候，把这一枚碎片融入到了卵壳里，因而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将卵壳粉碎，除非天意到来，它才会自行裂开。伐虎神的力量，也就以这种形态，这世间持续出现。”

“可是，我并没有带着卵壳或者说是伐虎的碎片……？”珞殷颇为不解。

睚欣颔首，为他解惑：“殷红蔻交托给我的那一块也不是，那一块只是为了证明你的身份，从寒家取出来的卵壳碎片罢了。”

“那武神为何还会跟卵壳有关？”珞殷问。

“其实，只要看六灵神的寓意便会明白——伐虎位主无形，所以那块碎片对于凡人来说，也是无形的存在。拥有那块碎片的人，旁人也看不见它，而他却会获得真正的武神之力。找到武神唯一的方法，就是依靠凌云无双。因而，这对剑才会被称作武神之剑。而武神之剑也就只有在武神手中，才会发挥上古名器之首的威力。”

“我还是不大明白……”珞殷半侧过身，半边肩膀抵着睚欣的后背，问：“上古名器之首的威力是什么？”

睚欣道：“相传，上古名器是上古时期就已经造好，是六灵神用过的东西，其中凌云无双就是伐虎神用过的东西。”

睚欣侧头扫了珞殷一眼，十分耐心地继续解释：“我说个最简单的道理，你应该就明白了——凌云无双在你手里，才会跟其它上古名器相互低语。”

“低语？”珞殷问。

睚欣道：“就是你持剑对峙时，所感觉到的鸣动，那是对持剑者的一种认可。”

珞殷听得一知半解，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该问的时候，却听睚欣又道。

“上古本来就是神祇还在人世间的时期，我们没有亲眼见过神祇降临，只知晓天帝和生蛇神树是上天和神祇存在的佐证，我们没有亲眼见过神祇，因而无法理解上古时期的存在……毕竟眼见为实，这不算奇怪。”

珞殷点点头，决定不再计较这个，改问：“我第一次与文少光交手的时候，受伤的手臂本来很疼，结果有一个瞬间忽然就不疼了。但是，虞宫受伤的时候，完全不是那样，受的伤依

旧会疼，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发生……总感觉有些邪门。”

睚欣道：“你第一次听到白景事情也觉得邪门，后来却很容易就理解了‘命相天道’。”

“别拿这两样做比较……”珞殷无奈。

睚欣调笑完他，便正经道：“卷轴上没有记录这些，我也只能猜测。”

珞殷静待睚欣说出他的猜测。

睚欣道：“既然有‘伐虎怒破’之说，我觉得‘怒’字也是关键，文少光也有做出故意激怒你的事情。”

譬如，对睚欣出招，使他受伤。

“而你在虞宫的时候，本就伤重，体力不支是其一。另外，你毕竟还是凡人之躯，只是拥有一小块神祇留下的碎片，而且你当时还没想明白事情的始末，并不觉得愤怒。等你抵达在甲进城刺史府邸，有显露出一些武神的雏形，却只是力量的部分，是一种本能，没有与你心思与意念融合到一起。所以，你当时只是忽然变得很厉害，却不能真正控制那些力量。等到赤桐海的时候，你心中的怒火和期望与本能合二为一，那块碎片就回应了你。”

珞殷问：“这就是你后来说‘武神醒了’的意思？”

“对。”睚欣颔首。

“那……文少光是怎么回事？”珞殷继续问。

睚欣道：“我觉得文少光应该是听闻你和我在虞宫发生的那些事，才会想到通过对付我来激怒你。”

“就为了激怒我？”

珞殷皱起眉，觉得大家似乎都对那块神祇留下的碎片太过在意了。

“那块碎片有多大？”他问。

“就一小块。”睚欣伸出两根手指比出几分的长短：“大概就这么多。”

“这么小的一块就这么厉害？还帮我在第二战中赢了文少光？”

“对。毕竟是六灵神的一部分，不过……”

“嗯？”

“你不是每天都早起练功，从不间断么？”睚欣说：“你之所以能赢很多人，跟你本身的努力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人跟神祇不同，你如果没以万全之态去应战，碎片也发挥不了作用。碎片其实只是你的一部分，是上天和神祇赐予你的另一种天赋。既然是天赋，那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根本不必纠结于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