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满是暗喻的话，说得大家疑惑更甚。

“怪奇力量是什么力量？”三伏问。

睚欣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你去关外见到便会明白。”

睚欣随即丢开这个话题，继续为杜宇解释道：“散水族口中这个‘归返’之说，只是目前散水族里所通用的遣词罢了。”

“‘目前’是做何解？莫非以后还会改变？”杜宇问。

睚欣颔首，道：“散水族既是世家又是氏族，族长每二十年一换。十年前刚刚换过，现在是男子做族长。”

听到此处，杜宇终于恍然大悟，自行开口接腔道：“散水族男子自小居住在关外，习惯把苍域当做家乡，同族之人也就配合族长的习惯改称呼。反正族长二十年一轮换，也没有谁做主的说法。等到十年后，又是女子做族长，他们就会依照家主的习惯再度改变日常言辞的习惯，对吗？”

“对。”睚欣点头认可，其他人也不禁暗赞杜宇的悟性。

杜宇了解始末后，当即放下心来，对那些散水族人礼貌的鞠了个礼，道：“公平的心性、特殊的派别、隐藏巧妙的入口和传声机关，的确担当得起分隔关、内外的湛泷关。”

众人点头赞同杜宇的看法，也向散水族鞠礼，散水族人也颇为礼貌地回礼。

作为与杜宇不相上下的另一位聪明人——君迁子没能顾得上加入后半程的话题。

君迁子正被启天灯背后的东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硕大的启天灯后面

有两扇凿在洞窟山壁上的拱门。

门头上有巨大的石雕字。

“诛心。绝念。”

三伏跑到君迁子旁边，仰起头念出左右两边门头上的字。

“诛灭异心，断绝己念。”睚欣开口道。

随后，散水族的三十六人也上前来向诸人宣告通关要求。

“诛心绝念，方可通关。”

初次过关的诸人难免一愣。

“诛心绝念”这四个字好似某种征兆，也像种警告。

好似他们前往沁园之前，岐伯与录未开口道出的警句。

——陌路即绝境，死地无后生。

在场诸人心中却没有半丝犹豫，只有期待。

他们即将离开生长的八郡，前往一块能更接近神的土地。

这是常人渴求一生也没有机会前往的地方。

他们哪肯错过？

众人各自整理心底涌起的激动情绪，面上却难掩疑惑：

究竟应当如何“诛心绝念”？

比通关要求更加奇怪的是那两扇拱门的构造。

从呼啸而过的风声可以判断拱门后的确并非死路，可拱门前却没有建造任何门扉，更没有特殊的机关，只是建了两栋大小刚好堵住拱门开口的石屋。哪怕是擅长行骨绝学的君迁子，也没有自信能把自己缩到可以钻过那二指宽的缝隙，唯一剩下的通路便是隐藏在那两栋石造小屋内了。

诸人四顾，除了一部分散水族人居住的石屋，的确没有其他像是门扉的东西，也就证明方才看到的那两栋石屋的确就是前往往苍域的路。

“诛心门和绝念门。”

睚欣开口道出诸人猜测的答案。

“只有通过石屋才能去苍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要求，古怪到风陌全然无法理解，只想怒喝。

“除了随身的衣服和兵器，其它东西都不能带到关外，包括财物。”

睚欣说完一顿，又补一句。

“就连你们身上所佩戴的趋吉避凶的‘鳞’，也不能带出关去，只能寄放在湛泷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