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湛天谣数度声嘶力竭,虽然捂住双耳,却还是想起了所有的真相。
“我该如何是好?”
她放下双手,去问白凝羽。
“我没必要告诉你。”白凝羽如是说。
其实无须问便知晓白凝羽根本不会答,可她就是想问。
就像上一次,她声称自己喜欢他,得到的回答只是鄙夷的否定,说他会喜欢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唯独不喜欢人。
人既然创造出了言语,必然会嘶吼质问。
即便是谎言,说的多了,难道就不能说服自己他们都是真的?
欺骗能成为最后的赢家,那么欺骗自己让自己赢又有什么不对?
即便回到世间万物诞生的刹那,懵懂地凡人也已学会抬起头,质问上苍。
即便问天得不到回答,人还是会问。
即便问人得不到回答,她还是想问。
“你还是不愿意把剩下四支古族系告知于我?”
问的同时湛天谣仿佛已经预料到答案。
“你天赋不低,暂无没有必要。”
湛天谣觉得可笑之极:“我才是古族系,你如何能替我判断必要与否?”
白凝羽声音朦胧道:“天道高悬,气运恒定。既然初代以魂契交托予我,就是让我做主,你自无权过问。”
湛天谣无法反驳。
初代天帝将古族系的黄图交托给了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一个无论威逼、欺骗还是利诱,都不能让他为之动摇的人。
一个让湛氏束手无策的人。
“呵。”
湛天谣笑了一声。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了湛氏千方百计来到这苍域,执着的来面对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境,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
原本只想要一个胜负。
现在却骑虎难下,前路不通,后退无门。
或许,在她开口向母亲许诺的刹那,一切就已变得事与愿违。
她想成为白凝羽这般至强的存在,想为自己的氏族夺尽其他古族系的气运,除掉还有可能威胁到湛氏的一切,结果白凝羽却说天道高悬,气运恒定?却说没有必要?
难道古族系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打破恒定的天命吗?
“湛氏。”白凝羽声音朦胧地道:“你的母亲并未告诉你所有。”
湛天谣恍惚迷茫的看着白凝羽,讷讷道:“不可能。”
她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母亲临终前把一切都……”
白凝羽打断她:“那你可知虞宫为何是八郡土地最沃且可经得起数年天灾而五谷均不减收成的一个?”
湛天谣点头。
“母亲说过,天启选天帝,天帝被赐予湛姓,拥有无上权力以及天道加护……”
天道加持的是拥有“湛”姓之人,而作为虞宫之王的湛氏在天帝死后便获得天道加持这个姓氏的余恩,因此虞宫郡土虽小,却有天险可依,更在八郡之列土地最为肥沃,年年风调雨顺,即便遭遇天灾,也能数年无忧。
这是初代天帝留给湛氏族人的加持,是初代天帝留下的天道福泽。
“阿谣,你知道么,我湛氏的身后有这世间最强大的天道加持。我们同时必须捍卫上天与神祇存在的至理,因为我们是天选天帝的佐证。我们湛氏始终在履行天道赐予的责任,天道也在助我们治理虞宫这块沃土……”
湛天谣重复着母亲弥留之际所说的话,却被白凝羽打断。
“撒谎。”
白凝羽说。
“你们湛氏都喜欢撒谎。”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