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正说着话,就看见珞殷端着白凝羽刚给他的新吃食,碗里有半碗看起来像粥的透明玩意,还飘着几小块米糕似的的点缀,加上红绿的糖块,显得非常好看。他兴冲冲的跑到睚欣面前,道:
“睚欣,这个挺好吃的,叫什么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前代一把拽住。
“你刚叫小睚什么?”
前代竖起耳朵,总觉得听起来有一点点微妙的不同。
“睚欣啊?”珞殷毫不多心的答。
“哪个忻?”前代追问。
睚欣没给前代机会问完,直接一摆手,对珞殷道:“走了,别理他。”
前代:“……”
珞殷无辜地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不过还是习惯般的跟了上去,留下一脸幽怨的前代。
睚欣没走两步顺手把珞殷的碗给抄走了,自顾自的吃起来。
珞殷还是一派莫名其妙的问:“前代那边怎么回事,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不用理他。”睚欣抽个吃东西空,说:“就他那脑子,比小凌病的还重,说话就要被传染。”
前代:“……”
珞殷心底直叹气,心说:这么说自己的父亲不大好吧?
想是这么想,珞殷也没有开口劝。
接下来三天,前代每天都愁容满面,逮着个人就问,最后问到甘北七。
“竖心千斤!”
甘北七冰冷的声音彻底把前代打入了绝望的渊底,导致他连续几天蹲在白凝羽身边吃东西脑袋都是耷拉着,还拉着白凝羽的衣袖,哭诉:“小白啊,我儿子不孝啊!”真难为白凝羽没有一巴掌拍死他。
时间久了,前代那身哀怨的气息就让他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变得没那么五彩斑斓绚烂夺目了,整个人眼下发青,精神低迷,犹如黑雾缭绕般。
每次只要睚欣出现,前代都会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睚欣则平静地拧开脸,全当没有看见。
被无视了无数次的前代那颗脑袋耷拉得更厉害了,显得特别可怜。
三伏每次见状都会跑到前代旁边,给他拍拍背,大人样的安慰他几句,前代则抱着他大哭一顿,口口声声都是“我儿不孝”——当然除了嚎得特别凄惨之外,眼睛里也找不到半滴眼泪。
三伏上次听墙角外加耻不耻下问吃了个软钉子,立刻学聪明了。他先这么宽慰了前代几顿,觉得自己跟前代算是混熟了,有矫情了,才把自己喜欢刨根问底又对诸事好奇的小心思露出来,缠着前代问了上次没问完的问题。
“‘独唤’是什么东西啊?”
前代拍了拍三伏的小脑袋,由自叹口气嘟囔:“算了,算了,无所谓了。反正给不出去的沁园之主也不在少数,反正小睚是白景,以后有白景子息,谁也近不了他一丈之内,根本没人能管得住他。反、反正,反……正……你们都是一群竖心千斤……哼!竖心千斤!”
前代一字一顿,幽怨地瞪过所有聚在池塘边吃东西的人,唉声叹气道:“不过啊,话又说回来啊,真真是太可惜了,可惜得我心痛肝痛浑身上下无一不痛……”
前代用袖子假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我给小睚取的名讳可爱,‘独唤’就更可爱了,简直比姑娘家的名讳还要可爱数百倍……没想到啊……”
无法继续无视前代的睚欣眯眼怒瞪过去,前代收到睚欣不悦的视线只能努力把剩下地
叨念都咽回肚子里去了,憋着一口气,顺序瞪过面前的杜宇等人,继续苦着脸唉声叹气抱怨:
“唉……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争气!”
三伏一头雾水地眨眨眼:“什么竖心千斤?”
君迁子第一个反应过来,问:“睚忻的忻?”
前代不甘愿地点点头。
从头到尾都呆呆地珞殷听到此处猛地抬起头来,睚欣忙抬起脚来踹了他一下,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欣然自得的欣么?”
珞殷说完珞殷一顿,又补了一句:
“不过写的时候好像都是用竖心千斤的忻。”
珞殷自顾自地问:“那差别看来就是欣然自得的欣和忻蹈之忻了?”
众人:“……”
珞殷说完放下用没端着白凝羽递给自己的吃食的另一只手,拍掉了自己裤子上的脚印,有些莫名的睨了一眼忽然踢人地睚欣,不过睚欣此时已经不在他旁边了,就连月白身影方才还在的地方都只剩下一道残影。
“……”
珞殷眨眨眼,看着已经消失的睚欣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代和六老则张大嘴,齐刷刷地看着珞殷,目光好似要杀人分尸。
重凌就更好了,直接抽出腰间玄赤旋,满脸杀气地指着珞殷。
重凌喜怒无常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六老和前代会那么生气就比较古怪了。
珞殷顾不上吃东西了,赶紧把凌云无双拿在手里挡住重凌的攻击,同时问六老:
“到底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