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光轻笑，“你也得出得去这疏云屿。”

“你怎知我是出不去还是不想出？”她撇撇嘴，不等他说话便指着鬼傀道:“要探她的前尘？”

来找她的只有探前尘的，她早习以为常。

鬼傀老实点头。

眷君翻袖从树上取下枚空白的牙牌。牙牌自己飞到鬼傀头顶，发出的光将鬼傀包围。

眷君:“闭眼。”

鬼傀闭眼后，眷君也随之闭眼，闻光抱剑在一旁候着。

趁眷君为鬼傀探前尘的时间，他打量起古树上的牙牌。

这些牙牌正面记有来探前尘的鬼怪的姓名，反面简述有他们的生平。他瞧见牙牌上的名字脸色顿时难看了。

一眼扫去，净是小拴子，二兔子，牛大奔之类的，难不成来探前尘的全是过留山附近村庄里的？

照这个样式鬼傀的名字莫非是……二傻子？小傻子？小结巴？

闻光越想越绝望，好在眷君一声惊叹中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回事？”眷君睁开眼收回牙牌，不可置信地盯着鬼傀。

鬼傀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听到疑问不解地睁眼。

闻光问眷君:“怎么了？”

眷君摇头，将牙牌递给他，“探不到。”

“探不到？怎么会？你没失过手。”

闻光接过牙牌，果然牙牌上依旧空白。

“对，我没失过手，问题出在她身上。”眷君。

“我、我……”鬼傀慌张摆手，“我也不、不知道。”

闻光叹口气将牙牌给她，道:“牙牌上什么也没有，确实没有探到，连名字也没有。”

鬼傀眼中登时泛起泪光，泫然欲泣地接过牙牌。闻光正欲问眷君缘由，却听她惊叫。

“有！有字！”她破涕为笑，伸出牙牌给他们看。

闻光和眷君对视一眼，皆看向牙牌。

的确，方才还空白的牙牌上竟然镌刻出两个醒目的字。

“清……清……”鬼傀对那二字瞪眼，因为识不得半响说不出来。

“清飖。”闻光看她，“应该是你的名字。”

“清飖，清飖。”鬼傀低喃两遍，乐得眼睛变成一条缝。

眷君道:“背面呢？看看。”

鬼傀立刻翻到背面，可才积起喜悦消失大半。因为背面，赫然空白。

眷君若有所思的点头，“没错了。”

“什么没错？”闻光。

眷君看看鬼傀似乎于心不忍，示意闻光跟他到一旁。

她道:“探不到前尘有两种缘由，一是死前已经失忆，姓名生平一概不记得；二是……”

她指指捧着牙牌的鬼傀，继续道:“二是在为婴孩便已经死亡，因为没有涉世便无前尘可言。她既然探得出姓名，应该是取名不久便……”

她丢给闻光一个“你明白的”的眼神，看鬼傀自个儿对着牙牌又是伤心又高兴的，忍不住抚眉叹气。

还是婴孩时便……死了。闻光呼吸一滞，看鬼傀的目光变得悲戚。

“不过……”眷君心生疑惑，“按理说她该是幼鬼啊。”

她打算问问闻光鬼傀的事情，却被过留山崖边传来的动静阻止。

崖边的树再次朝疏云屿倒下，一白袍道人翩然而来。

闻光仰首，“云疏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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