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死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苟活在这个世上?你们不会残忍到这种地步吧。”
苏醒过来的张德,已经没多少力气责骂,只能轻声谴责,述说着心底的愤怒。
全身经脉俱毁,灵根全断,全身上下还在受着碧湖水的腐蚀,简直生不如死。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断绝了修道的路径,身边的这些人居然还不让他死,难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痛苦中死去吗?
姬凡、血宠,以及醒过来的张雷沉默不语,不是他们不杀,而是白朵朵不答应,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张雷只是体虚,也不是两道攻击正面承受之人,除了损耗大量的灵力,他已经凭着自己的毅力,把体内侵入的碧湖水都逼出体外。只需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冥想恢复实力。
可张德就不同了,他已经毁了,经脉俱断、灵力俱毁,不但无法排出体内的碧湖水,还要等到死亡的降临。他自己就是亡灵法师,也熟习光明魔法,这样的伤势,任何治愈术都救不了他。
张德言道:“我除了身为亡灵法师,同时也是一位牧师,光明治愈术比你们都精通。这样的我,真的已经无药可医,没有人能救的了我。小凡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姬凡叹道:“朵朵不让。”
张德言道:“朵朵只听你的话,管她让不让?”
姬凡无奈道:“如果能杀,我早就动手了,谁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幅凄惨的样子?可一旦杀了,朵朵虽然制止不了,但是她会为你施展献祭之术。这丫头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万一她真的施展了,我们想阻止就来不及了。”
张德咬牙道:“白朵朵,你我非亲非故,干嘛要对我施展献祭之术?你也真够白痴的,不施展还好,一旦施展了,我们两个都会没命,小凡他们也会因为你而死掉。”
白朵朵眨了眨眼睛,言道:“小德叔叔,现在只有献祭之术,才能救你啊。”
张德恨声道:“老子不要你救,以你的实力,最多只能献祭天仙以下,老子可是一位真仙,跟你的实力差不多,你怎么救?”
白朵朵言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凡是都有一线生机。”
张德骂道:“一线生机个屁,这已经是死局,绝无生机的可能。血宠小妞,你这个人够狠,也够冷血,你就应该提前杀死我。小凡或许心有不忍,但是杀人对你而言,一点难度也没有。”
血宠冷声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别指望我会杀你,免得朵朵因此施展献祭之术,那会害死我的。”
姬凡、张雷翻了个白眼,张德也郁闷了,这位还真是冷酷的没话说,什么都要先想到自己的生死。
张雷背起张德,言道:“小德啊,别说话了,现在我们都不敢杀你,因为我们没人敢赌朵朵的性格。她这个丫头,性格太古怪了,完全摸不着头绪。不就是一点疼痛嘛,忍忍就过去了。”
张德气苦道:“只是一点点疼痛吗?全身上下如一万只蚂蚁在撕咬,碧湖之水还在腐蚀,特别是丹田周围的碧湖水,不是你们能逼迫出去的。从内脏到骨骼、丹田,每时每刻都在遭受到腐蚀,而我现在却又昏迷不了,真的生不如死啊。”
白朵朵擦拭着张德脸上疼出的汗水,轻柔地言道:“小德叔叔,你现在绝不能昏迷,再次昏迷的话,以后永远也醒不来过。”
张德更是气苦,道:“朵朵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现在对我最好的,就是给我一个解脱。”
白朵朵言道:“那不行,我必须要救活你,凡是都有一线生机。如果到时候还是死掉,最多陪你一起死,反正我们已经迷路了。”
听到此话,张德更是无语,他已经没力气吐槽了。
谁能想到,为了加快速度,在前方开路的血宠迷路了。
天可怜见,他们都没有来过碧湖潭底,只知道通往殿门的一条甬道。可是没人告诉他们,甬道不止一条,以前也很少有人来,就算来过的人,也不可能把每条甬道都走过,自然没人告诉他们内部的详情。
姬凡只能乐观地言道:“死马当活马医,朵朵就不要走路了,趴在我的背上疗伤,请血宠小姐继续乱闯,速度越快越好,指不定我们还真能瞎走出一条路。”
反正已经迷路了,停下来就是在等死,还不如继续瞎闯。
血宠也很头疼,召唤符已经使用完,所有的爬行兽都死绝,而大家又被她带的迷路,血宠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除了闷头赶路,就只剩下赶路,还要找宽敞的甬道走。
越是狭窄的甬道,渗入的碧湖水就越多,现在没有爬行兽抵挡,大家再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被腐蚀的滋味,依然历历在目,血宠打死都不想再尝试一遍。
唯有这样安稳地走宽敞的路,才能打消心头的阴霾,可越是宽敞的路,往往代表着危机。可是越危机,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好几次遇到险情,要不是学会了姬凡的身法,血宠差点被困在水中出不来。探路的人,冒的风险最大,除了血宠之外,其他人的实力都不够。白朵朵也想去探路,吓得姬凡和血宠急忙劝阻住,这位小祖宗能不给他们添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敢让她去冒险。
走了好几天,他们也不清楚身在何地,眼前出现一片奇怪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