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进围寿春,刘封威震淮南地(求票)(2 / 2)

“鸣金撤兵!”

臧霸不敢恋战。

厮杀一个白日,将士疲惫。

这个时候再跟刘封派来的增援厮杀,战败的风险太大!

麾下将士大抵都是臧霸自徐州带来的旧部,臧霸可不敢冒险厮杀。

臧霸撤得很快。

这让孙韶、孙恒颇为疑惑。

刚还如潮汹涌,转眼就退了?

疑惑间。

人报“孙皎、孙奂引兵抵达”,孙韶、孙桓这才恍然大悟。

两人连忙迎上孙皎、孙奂,询问缘由。

得知破了合肥,孙韶、孙桓又惊又喜。

“不枉我等在此死战,如今夺取了合肥,江东军威大振,定会令曹丕惊惧!”孙桓大笑。

孙奂却是叹道:“只可惜,吴王不在,夺取合肥,非孙氏之望。”

孙皎、孙奂都是孙静一脉,同孙权的血脉关系比孙韶和孙桓更近。

若取得如此大胜的是孙权,孙皎、孙奂能得到的权力富贵肯定是比跟着刘封要多的。

没有夺取合肥时,孙奂没太大感觉;真夺取了合肥,孙奂内心反而多了惆怅。

孙皎轻斥:“不可胡言!莫要给孙氏招祸。”

江东孙氏注定不能再享有王业,连孙权都去了长安,孙奂说这话等于是在给孙氏招祸。

孙奂低头:“我知道的。这话我不会在外人面前说的。”

孙韶则打着圆场道:“燕王殿下并不在意我等过往的身份,只要恪尽职守,自不会为族人招祸。既然合肥已得,我等也得尽快结束战事了。被臧霸攻了这么久,该轮到我等反击了。莫要让人小觑了孙家人!”

修整一夜。

翌日一早。

孙韶、孙桓、孙皎、孙奂四将,各引一路兵马,来臧霸战前搦战。

似乎是为了宣泄连日的郁火,孙桓更是策马在前,要邀臧霸斗将。

“奇怪。刘封派遣增援的目的,应是为了拖延我去合肥的时间,孙桓今日怎会主动搦战?”

臧霸心中生疑,勒令众人不得出战,又暗中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消息。

事出反常必有阴谋。

臧霸统兵多年,能自黄巾战乱时期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谨慎和识时务。

只是这不打探则罢,一打探差点没将臧霸的魂儿给惊落。

“刘封昨日攻陷了合肥?刘封如何破的城?征东将军何在?”

若不是斥候抓了个溃兵回来,臧霸都得猜测是不是汉军故意释放的假消息。

一连串的质问,让溃兵又惊又惧,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刘封昨日趁着大雾破城、满宠不知所踪等等,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臧霸。

“难怪刘封会加派援兵,孙桓今日又耀武扬威的来阵前搦战,将军,此地不可久留,否则等刘封大军到来,我等就走不脱了。”孙礼语气焦急。

合肥城破,满宠不知所踪,刘封大军又随时都可能到来,孙礼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臧霸不再迟疑,当即下令道:“令各营准备,今夜撤兵。”

孙礼询问:“倘若贼兵追击,又当如何?”

臧霸眼神一冷:“无须忧虑,我自有良策。”

随后。

臧霸附耳低语,细细交代孙礼应对之策

见臧霸守寨不出,孙桓等人也返回了营寨。

以眼下的军力,是无法攻破臧霸的营寨的,只要守住大寨等刘封大军到来,自可击破臧霸。

是夜。

臧霸营中忽然火起。

孙奂惊呼:“臧霸焚烧营寨,定是要逃回寿春,速速追击!”

孙恒也道:“难怪白日不肯应战,原来是在准备逃跑,想来就来想跑就跑,哪有那么容易!”

孙皎同样断定臧霸焚寨是要逃跑。

孙韶持重,警惕道:“常言道,归军勿追。臧霸乃沙场宿将,又岂会不作准备?本可趁夜逃走,却偏偏要焚烧营寨提醒我等,这是生怕我等不知道。黑夜中又难以哨探,倘若追击,必中埋伏。”

孙奂不听:“你若不愿,可留守营寨,我等自寻追击,你不许分工!”

孙桓也道:“兵法虽有归军勿追的道理,但同样有乘胜而追、无往不利一说,臧霸要撤兵,定是自溃兵口中得到了合肥已丢的军情,故而惊慌要逃。倘若过于谨慎而错失良机,悔之晚矣。”

当即。

孙皎、孙奂、孙桓三人,不顾孙韶劝阻,执意引兵出寨。

孙韶唯恐三人有失,在犹豫后,令副将守寨,又亲引了一千兵马前往接应。

而事实也如孙韶预料。

臧霸上战场的时候,孙皎等人还没喝奶呢。

三人贪功,一路急追到了狭隘处,骤见臧霸安排的伏兵杀出,正是阳平太守孙礼。

“孙家小儿,尔等中开阳侯之计了!”

孙礼大笑。

招呼左右弓箭手乱箭齐出,将汉兵拦中截断。

在孙皎、孙奂、孙桓三人急喝撤兵时,又见臧霸自右后方迂回杀来。

“孙桓小儿,速来领死!”

高昂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孙皎三人顷刻间就被分散。

“悔不听良言,我命休矣!”孙桓左冲右突,不能突围,心中又悔又恨。

本可躺着领功,偏偏要贪功冒进,反中了臧霸算计!

而在后方。

孙韶也探得前军中伏,不由心忧。

【我只有两千人,贸然前往,若不能击破臧霸,反会被臧霸反制,届时不仅救不了人,我这两千人也得搭进去。

若我孙家四将皆败于臧霸之手,今后在江东又有何面目立足?】

想到这里。

孙韶遂传令众吏兵咋呼“燕王虎威”,以营造出刘封亲自引兵来救的假象。

一时之间。

高呼的“燕王虎威”,如惊雷一般落入战场。

战场中听到高呼声的孙桓大喜:“是燕王殿下来救我们来了!众人随我奋力突围!”

战场他处的孙皎、孙奂同样高呼。

两人本就是刘封增派来的援军,内心很明白刘封不可能引兵出现在战场,那么这支忽然杀来的援军,必定是孙韶假扮的。

既知孙韶意图,两人也不迟疑,或是高呼“燕王殿下亲临,众人随我杀敌”,或是高呼“燕王大军到了,臧霸老匹夫受死”。

黑夜中难辨虚实。

兼之臧霸本就是在撤兵前对汉军来一波伏击,如今目的达到了,不管刘封是不是真的来了,臧霸都不敢去赌。

随着鸣金声响起。

臧霸和孙礼纷纷引兵退走。

孙桓众人也不敢再追,各自聚拢将士。

见到孙韶,孙桓三人皆是羞愧不已。

孙韶没有趁机嘲讽,而是道:“如今臧霸已退,营中粮草也无法支撑太久,可先返回合肥,向殿下复命。”

另一边。

朱然、朱桓引水军与陆逊合军。

比起陆上的臧霸,王凌不论是征战经验还是水军调度水平,都不及陆逊,如今又加上朱然朱桓引战船增援,王凌就更难抵挡了。

王凌一路且战且退,被陆逊一路撵到了只距寿春百里附近的水域!

即便如此,陆逊也没有撤兵的意图,步步紧逼。

朱然谏道:“探子来报,臧霸已经撤兵回寿春,以目前的军力,无法攻破寿春,倘若离寿春太近,恐生意外。不如暂且撤回合肥。”

陆逊则道:“臧霸虽勇,但也只能在陆上逞能,我等有水军之利,又有何惧?”

朱然又道:“可殿下佯攻寿春的目的,是为了夺取合肥。如今合肥已得,又何须再贪功冒进?”

朱桓也道:“将士征战日久,身心疲惫,又多有伤病,理当暂退修养。”

陆逊轻笑:“你二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殿下让我佯攻寿春而非主攻寿春,是担心偏军无法牵制合肥的满宠。

如今殿下破了合肥,满宠败逃,魏贼惊惧,淮南诸郡士民恐慌日增,正是趁势进围寿春,分取诸县之时,岂能言退?

若这个时候退了,魏贼必会以为我等无力再战,淮南诸郡士民也不会再生恐慌之心,更无法分取淮南诸县。”

朱桓蹙眉:“可我等无力再战,也是事实。殿下许诺破了合肥就将三十万匹蜀锦尽数发放,众将校吏士拼死厮杀终于得了好处,正是回去享受之时,也不会再有征战之心。”

陆逊敛容:“两位将军,你们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殿下征战十余年,一向以智勇闻名。如今为了夺取合肥而豪掷三十万匹蜀锦,真以为殿下是蜀锦多到没地方用了吗?

夺取合肥,是殿下为了在江东树立军威,既是震慑江东的世家豪强,亦是为了震慑军中诸将校。

你们在这个时候言退,就等于是在要挟殿下,想让殿下放弃夺取淮南的大好机会,这跟昔日大将军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时,吴王派兵偷袭南郡,让大将军功败垂成,没有本质的区别。

我奉劝两位将军一句:殿下只是习惯以仁义示人,而非殿下只会用仁义,以殿下如今夺了合肥的威信,就算杀了你二人再夺了你二人的兵马,都无人能撼动殿下在江东的权威。”

朱然、朱桓,皆吓了一跳。

“陆将军,你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朱然蹙紧了眉头:“你又怎知,殿下是这般想的?”

陆逊冷笑:“倘若连我都不知,江东还有何人能知?若只为了佯攻寿春,殿下又何须让我统兵?因为殿下知道,只有我来负责佯攻寿春,才能及时且准确的判断是否有机会,将佯攻变为主攻!

算算时间,殿下军令,今日也该到了。”

朱然、朱桓更是心惊,两人都不知道陆逊何时给刘封传了军情。

到了晌午。

一艘快船自合肥而来,如陆逊预料般送来了军令。

“燕王殿下欲取淮南诸县,特授陆逊为都督,督将军朱然、朱桓、谢旌、李异、孙韶、孙桓、孙皎、孙奂八将,合水路步骑两万人,进围寿春,不得有误!如有擅违军令者,可先斩后报!”

军令念毕,朱然、朱桓皆是色变。

竟真与陆逊说的一致?

尤其是那句“如有擅违军令者,可先斩后报”,更将陆逊的权力提高到了众人之上。

陆逊领了军令,又对信使道:“请回禀殿下,寿春有我,淮南诸县,殿下可任取之!”

直到信使离开,朱然和朱桓才从震惊中缓过气来。

“陆都督,请恕我直言。去掉伤病战损,如今殿下能用的只有五万人,又征战疲惫,思回者甚众。倘若强行攻取,恐怕连合肥都保不住。”显然朱桓对刘封的继续进攻军令不能理解。

陆逊的眼神变得怪异:“谁跟你说,殿下能用的只有五万人?”

朱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语气中多了三分惊愕:“陆都督的意思,荆州也要出兵了?”(本章完)